她在给他一个接近的机会。
赵宴然抬手,想学着方才那对情侣一样,为知慈戴上项链。
可犹豫片刻,他却又放下了手。
知慈应当是喜欢他的。那自己呢?喜欢她吗?
赵晏然有些茫然。他突然发现,自己缺乏些勇气,又似乎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一刻的准备。
见对方久久没有动作,知慈抬头,正好捕捉到他缩回手的那一瞬间。
知慈笑容便淡了。
谁也没说话,二人之间,一下子变得有些难堪。
周遭的喧嚣声中,赵宴然有些心慌。他补救地重新抬手,想替知慈戴上项链,但知慈却别开了脸。
他的手擦过了她柔软的嘴唇。
知慈神色如常,似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她对他笑道。“走啊,愣着干嘛呢,前面还有好多好玩儿的。”却闭口不提项链的事。
说罢,知慈便率先转身前行。
赵晏然站在原地,心中懊恼。随即抬步去追知慈。
然而就在马上追上知慈时,侧方岔路口突然涌上来一大群人。
“舞狮队来啦,大家让路!”
数不清的人群涌入了主街。赵晏然被人群挤来挤去,只得展开轻功脱身跃上房顶,但下方人头攒动,他找不到知慈了。
无奈,赵晏然回到街上,沿着知慈可能走过的路线去寻找。但他走到闹市尽头,又绕了一圈,逆着拥挤的人流寻遍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知慈。
最终,赵晏然找到城内一处偏僻荒废的空地,空地四周均有人在烧纸,依照追月节习俗祭奠逝者。寂寥的氛围与远处欢腾的闹市格格不入。
赵晏然寻找知慈心切,扫了周围一眼,见知慈不在此处,便无心逗留。
“你是……晏然吗?”
赵晏然正欲离开,却被火堆旁一个老妪唤住。
赵晏然回头,认出了来人。
竟是白日时在满朝文武面前指控孟强的花婶。
“你真的是!”花婶来到赵晏然身边,神情激动。方才她在给儿子烧纸,哪里能想到会遇见故人。
赵晏然站定没动,也没搭腔。
她激动地上下打量赵晏然,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她眼眶发红,蓄满泪水,道,“你如今生得可真俊!如果小豪还活着,那他的个头便该窜的和你一样高了吧。”
赵晏然面无表情,转身准备离开。
刚迈出一步,他便听得身后响起扑通一声。
“别走!”
他转身,见花婶跪在了他面前。
“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花婶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那年我不敢维护你爹娘,眼睁睁看着孟强带走他们。所以后来,我的小豪才会被抓走却无人制止。我对不起你爹娘,我对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