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姝:“……”
这话怎么听起来又酸又哀怨,完全不像谢安韫的风格。
谢安韫有很多眼线的。
最近,无论是那个翰林沈雎、还是内侍省的内线传来的消息,他们无一不在跟谢安韫提及,说女帝和君后感情极好,日日同床共枕,白天时常下棋赏花,二人说说笑笑,简直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他甚至不敢听细节。
谢安韫快忍不下去了,他太想她了,如果早知道下毒之事会导致她和君后走得这么近,他那日一定不会派人下毒。
年少时,谢安韫奚落赵玉珩仕途断送、困于深宫,而他春风得意,无比逍遥。
如今却尽是意难平。
他本可以娶她的。
她本来就是他的。
第37章大理寺案5
好在放置文书的处所此刻没什么人,谢安韫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并没有很多人听见。
秋月神色变幻,双手捧着断裂的簪子,垂首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而薛兆,只是面无表情地按剑而立。
他身材健硕,如同一堵宽大的墙,就这么大剌剌地挡在女帝和谢安韫之间,也没有任何不自在。
他对谢尚书说的这一番话毫无反应,也对谢尚书求爱不得的心思不感兴趣,甚至觉得他有点无聊。
他只是时刻防备地盯着谢安韫的动作。
只要他敢上前一步。
只要他敢动一下女帝。
谢安韫自然没有动,他只是看着薛兆身后、气定神闲的女帝。
“好了。”
姜青姝仅仅只是轻笑一声:“谢卿身为朝臣,当建功业、扶社稷,如此站在这里自怨自艾,才当真是弄不清自己的位置,徒徒落了下乘。”
她神色安然自若,仿佛方才无事发生,可越是如此,越显得方才他那番剖白可笑至极。
她啊,并不在乎。
谢安韫看着她,眸子仿佛蒙上一层水光,波动起伏,潮湿晦暗。
姜青姝示意秋月把文书放回去,理了理袖摆道:“时辰不早了,辛苦谢尚书了,朕也该回宫了。”
谢安韫后退一步,抬起手行了一礼,“是。”
姜青姝从他面前施施然走过去,广袖掠起的风隐约带着御前特供的熏香之气,萦绕在鼻尖。
守在外头的尚书左丞尹献之见到女帝出来,连忙躬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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