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厂的厂医们默然,老高都没办法,就没办法了。
“救救他啊。”
二厂仅剩的小厂医叫丁秋楠,今年才十九岁,娇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小脸上挂满泪花。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生死。
也是第一次如此无能为力。
“撕拉!撕拉!”
“草。”
众人回头,只见何雨析正在用嘴嘶纱布,似乎牙疼了,还骂了一句。
“让下!”
“让下!!”
何雨析扒拉开丁秋楠,蹲下,用脚狠狠踩住男孩仅剩十公分的断臂。
“你干什么?”丁秋楠疯了一样要推何雨析。
何雨析反手给丁秋楠推飞。
“别动!”小袁拦住愤怒的丁秋楠。
其他大夫见状,怔了下,迅帮着摁住开始颤抖的男孩。
何雨析掏出三根细若牛毫的银针,封在男孩肩头穴位上。
血流稍缓。
几名厂医眼皮一跳,大家都会用针,但水平比人家差远了!
如今厂医都是中医,水平未必高,但也能分辨出高手。
小袁惊奇的看着何雨析,想到刚才在厂里还觉得指望不上他,顿时愧疚起来。
老高亦然,这个平时闲庭信步的年轻人,本事远想象。
何雨析把纱布条捻得更细,更密实,一根根塞进血管里。
黑血迅浸染纱布,但流血度明显放缓。
小袁扶住何雨析肩膀,掏出手绢给他擦汗。
其他人眼神之中尽是尊敬。
医者,达者为师。
此时,何雨析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一次使用三根银针很耗神。
手心脚心都凉了。
要是一次性用完九根,怕是得交待在这。
“伤者呢,伤者呢?”
这时,穿着医院白大褂的两个大夫跑进门。
一看男孩胳膊流血度很慢,顿时呆住了。
流干了?
再一看上面有三根银针,伤口被纱布堵住,又愣住了。
专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