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贵怀揣着梦想,屁颠屁颠地租了辆牛车,直奔长北镇而去。
能在大哥成亲的第二天,跟余冬玉解除婚事,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最最渴望的事情。
牛车不紧不慢的在崎岖的道路上行进着,车轴出阵阵“吱呀吱呀”的声响,如同一古老的歌谣。
直到二贵的双脚踏进了长北镇,站在衙属的大门口,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居然会如此顺利。
马上,他就要恢复自由了。
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不异常激动呢。
“有人吗?来人啊!”
“有人在吗?”
二贵整了整衣服,拍打着衙属沉重的大门。
奇了怪了!大白天的,衙属的大门竟然紧紧地关闭着。
他拍了半天的门,里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微微皱起眉头,不死心地加大力度,又拍了拍大门。
里面还是静悄悄的,哪怕连一丁点的脚步声都没有。
“这位小哥,你找衙属的差爷有事啊?”
一位路过的汉子,见二贵不断地拍着门,面上显得十分急切,不禁热心快肠地问了句。
“是啊!这位大哥是住在镇上的吧?可知道差爷们去了哪里?”
“我实在有急事,需要找他们处理。”
来人上下打量着二贵,见他穿着一身深色细棉布的衣裳,收拾得整整齐齐,衣服上连一个补丁都没有,面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几分。
“这位小哥有所不知,这几天差爷们都忙着处理徐员外家的事情呢。”
“你若是有急事,不如去徐员外的府上找找,他们准在那儿。”
汉子热心快肠的给二贵指了路,甚至把他送到徐府的侧门口,这才离开。
二贵踮着脚,从门缝里朝徐府望去。
他这辈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站在徐家的门外。
想到刚才听那位热心大哥的介绍,徐员外夫妻俩都已经相继离世了。
如今,长北镇衙属的几位差爷全都聚集在徐家,处理他们的后事。
不仅吃住在徐府,就连办公事也一并在徐府解决。
另外,徐员外因为后继无人,他留下的产业也得由衙门的人负责清算。
这几天下来,差爷们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
听说徐员外挂了的徐家远亲,更像是绿头苍蝇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都想从中捞些好处。
宋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神清气爽过。
他清点着徐家库房里,在册的零星好东西,只觉得这一天来得太过突然。
徐老匹夫怎么会突然间死了呢?
要不是他带了县衙的仵作过来验尸,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因为卒中而逝。
他都还没有混出个人样儿来,亲自找他报仇呢!
“安东兄,还好有你过来帮忙,真没想到,徐家的东西竟然这么多。”
宋头一脸感慨地看着集中在库房里的各式物件,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虽然徐府遭了贼,偷走了不少好东西,可他这个富员外郎到底不是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