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龙景为何故作忧伤,只庆幸能这么顺利把话说开,想了想又道:“如果有需要,殿下还是可以来找我。”
知道他说的是易感期的事情,龙景眼底的阴霾一扫而光。
仿佛能看到他身后的大尾巴正兴奋地晃动着,苏晚晨急忙又补充道:“只能咬手!”
龙景回想着昨日理智全无对他又抱又蹭的画面,尴尬地咳了一声:“谢主隆恩?”
他稍显狗腿的模样令苏晚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如冰雪消融,温润而泽。
困在秘境的第二个夜里,苏晚晨依旧躺在小火堆旁。
白日与龙景和解之后,多日压在心头的烦心事烟消云散,睡得也比平时安稳。
可是到了半夜里却莫名其妙地醒了。
像是忽然一阵心悸,而后猛地睁开了眼。
潺潺流动的水幕外有个黑影站在那里,正直直地盯着他看。
苏晚晨以为是龙景,但仔细一看,门口的防御阵法没有启动,说明来的不是活物。
他拿起身旁的玲珑剑,屏气凝神地看了它一会儿,水幕后的黑影一动不动。
苏晚晨朝着黑影横劈一剑,水幕如破碎的镜面断成两片,又在无数水珠迸射中恢复如初,那道黑影便消失无踪。
他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岩洞深处,龙景就躺在距他十步之遥的地方。
“殿下,醒醒!”
龙景睡得太沉了,苏晚晨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叫醒。
可龙景的起床气太重了,坐起来好半晌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要不是昨日苏晚晨才经历了龙族易感期大风大浪的洗礼,这会也要被震慑住。
龙景阴恻恻道:“男人,你要为叫醒我付出代价!”
苏晚晨知道龙景又在开玩笑,于是伸手将他拉起:“殿下,这山洞不对劲,我们得赶快出去!”
龙景困得睁不开眼,被苏晚晨拉着袖子愣愣地朝另一处水幕出口走去。
这段路走了许久,龙景依旧困乏得很,谁知前面的苏晚晨忽然停住脚步,令他不由自主地撞了上去。
他下意识抱住了苏晚晨,同时视线正好落在那白皙的脖颈间。
龙族留下的齿痕已开始愈合,俩人靠得极近,那记忆中惑人的幽幽信香又萦绕在鼻间。
龙景顿时睡意全无,见苏晚晨没有抗拒,他竟也不想松手。
而此刻的苏晚晨注意力完全被水幕洞口外再次出现的黑影吸引。
他低声道:“殿下你看。”
说着正想提剑,才察觉自己被龙景抱得很紧,顿时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谁知身后的龙景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在他耳边说道:“晚晨,我有点怕。”
原本心里也是有些慌的苏晚晨,听龙景这么一说,倒是生出几分好笑。
龙族怕鬼,他能笑一年。
那黑影随着水流不断晃动着,像是痛苦挣扎,不久后离开水幕,三步一回头地往树林深处飘去。
它在布满青花的小树林流窜,苏晚晨持剑紧跟,一手牵着后面的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