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思虑中,余谨没想到她竟会发生意外,记忆尽失,对所有人都忘个彻底。
可这未必不是老天给他的崭新机会,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地重新与沈淮棠相识相知。
只是——
整整五年,也抵不过与江未重逢的短短数月,他不知还能做什么。
余谨又抽完一根烟,才回到包厢。
他推开门,却只看见余慈在埋头苦吃,沈淮棠已经不见踪影。
余慈抽空抬头,见他回来:“姐姐说不管你了,都吃完走了。”
余谨明白,这餐饭,实在吃得不尽兴,而且他一直离席,实在失礼。
余慈忽然停了筷子,幽幽地说:“刚刚姐姐买单的时候,发现有人买过了。”
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沈淮棠提前走的原因大概也是如此。
一听江未竟然来买单,余谨简直半粒花生米都再也吃不下,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去。
他看一眼余慈,面色冷漠:“你也别吃了,这么一点好处就把你收买了。”
“你闭嘴吧!”余慈突然冲他发火,“姐姐和江未没把你吊起来抽,已经很给面子了,你不吃就走,我要吃!”
余谨一愣,实在难以理解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
但是他看着余慈这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思索半天,也只好拿起筷子从锅里夹出一片肉,放进嘴里咀嚼。
或许是这辣锅煮的太久了,红艳艳的辣椒翻腾着散发着霸道的气味,他不停地吃着,嘴唇都红了,那些食材实在太辣,辣得他眼圈都红了。
真难吃,他想,下次再也不来了。
爱意的入侵
沈淮棠匆忙将外套披在肩上,走出饭店大门,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竟下起雪来。
此时街道与屋檐都覆着一层晶莹的洁白,点缀着无数细碎的冰粒子。
她站在风中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停在路边的一辆眼熟的车。
江未抱着双臂,倚靠在车门,两条长腿交迭,正在望着天空飘飘扬扬的雪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平静冷淡地凝望虚空,夜晚的霓虹灯却在他的半边侧脸上轮转着缤纷而朦胧的光彩,这一幕像是电影里某帧被拉长的画面。
看到江未,她的脚步便放慢放轻,本想来个恶作剧,他却若有所感似的,直接一转眸便与她对上视线。
眼中好似被烟花点亮,他绽放出一个冰雪消融的笑容。
江未直起身子,朝她伸手,像是邀请一个拥抱。沈淮棠不自觉地弯起唇角,抓紧他的手。
“手怎么这样凉?”她替他捂暖手背,顺道拍掉他身上的雪粒,没问他为什么会来,只是有些嗔怪地说,“怎么不在车里等?还暖和点。”
“很久没看过鹤城的雪了。”他将她的手包在掌心,笑吟吟地看着她,“而且站在这里,你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