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定王与一位低级的奴婢生的。
最初那庄子上其实住着那孩子和他母亲,也就是定王府的那位奴婢。
但后来奴婢想回到定王身边,于是抛下了孩子,自己追随定王回王府去了。
他就那样被留在了那里,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
“那定是他了!”宋梧脱口而出,“他怨恨定王府,但也在神机门学了一身本事,定是他干出了这样的事!”
姜行也同意宋梧的看法:“那位左护法,本领是不是很大?”
郁嬷嬷目光悠远:“左护法是除门主血脉之外,玄法最高的拜师弟子,他的法力,在曾经的我之上!”
宋梧惊叹:“这么厉害?!”
难怪了!
难怪可以设下那般厉害的咒术。
姜行问:“可是他若是下咒,那他自己不也没有子嗣了吗?”
郁嬷嬷叹息一声:“这就不知道了。之前刚到神机门的时候,每年他都下山去看那个庄子,看看定王府有没有在找他。可惜每年都让他失望,第四年的时候,据说那庄子就被改成了长阳郡主消暑的别庄!”
宋梧脑子里的思路瞬间连通了:“听沈大人说,长阳郡主一直都是老王爷娇宠长大的,说是他的掌上明珠!而这个庶子,却如此不得喜欢,心里定然又失落又嫉恨!”
她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倾慕你母亲云浔。你母亲却和其他人成了婚,他就走了,你母亲到死都想杀了他!”
宋梧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忙问道:“那他去哪里了?为何目前想杀掉他?
郁嬷嬷的表情突然变得仇恨而狰狞:“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只知道,他杀了你父亲,还间接害了你母亲!”
此话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宋梧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姜行赶忙到她身旁,一把扶住了她。
手腕上传来温热,宋梧好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终于理解自己在安国公府和沈家,对他们说出一些关键信息的时候,当事人惊骇的反应了。
到了自己这里,也不外乎如此!
姜行担忧地看着她,宋梧又问:“他如何害了我父亲母亲?”
郁嬷嬷突然觉自己说漏了嘴,眼神闪躲,眼眶也跟着红了:“这事你母亲临死前让我过誓,不许说出来,不要将仇恨带给你……”
“嬷嬷,那人对王爷和沈家出手了,我本来也不会坐视不理,若是嬷嬷不将真相说出来,恐怕以后我连因何被害都不清楚!”
郁嬷嬷心里纠结不已。
姜行察觉了这事的严重性:“能屠杀定王府,能伸手决定沈家公子的仕途,能在我瑾王府布下杀局,这人恐怕如今已经手握大权,若是咱们不能防范,怕会酿成更大的祸事!”
宋梧没想到,自己神机门的事竟然与朝堂链接得这样紧。
和姜行的同盟牵扯恐怕要越来越多了!
郁嬷嬷被姜行和宋梧说动,终于决定将事情说出来。
“他与你母亲少年情意,对她生出了其他心思。见你母亲与你父亲成亲,心中受不了,便动用玄术杀了你父亲。杀了之后,他不敢面对你母亲的怒意,于是选择了逃跑!”
“但那时门主已经有身孕,最后还是想要做个了断,于是我陪她一起将那人引了出来。就是那次,他对我也下了咒,害我玄术尽失,还伤了我的手脚筋脉!”
“不然,我也不会带着楚楚前来寻你,一路竟走了十几年。从陇川到京城,走走停停,一边做活计筹银子,一边修养腿脚治病……”
宋梧明白了:“那他叫什么名字?”
“远风!”郁嬷嬷眼里出仇恨的光:“江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