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刘婶是个很慈祥的老太太,刘婶老伴早逝,唯一的女儿已经嫁人。
她老人家可能是太孤独了,让我住过去还能陪她说说话,教她上上网什么的。
也可能是因为看我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找房子都找到郊外来了,想我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才大发慈悲收留我。
一个月只收我五百块的房租意思意思。
我真的很感激刘婶给我提供一个栖身之地。
搬过来后,我斥“巨资”买了一辆小电驴,带脚蹬的那种。因为有时跑太远,没电了我还能蹬回来。
每天码完字就进城溜达,目的地永远是没有标明的前方。
从经济开发区到老城区,从百折桥到淝水海岸,从城南到城北……
我自觉走遍了淝城的每处地方,始终不见宋聿怀踪影。
期间经常路过宋聿怀在城西的住地。
那里的大门总是闭合的,院中也并无任何动静。
曾几何时,我在门缝中塞过纸条,说的都是些关于“想念”的废话。
下次路过时再去看,发现还夹在门缝中,久而久之,积攒的纸条塞满门缝,依旧没有回应。
那时我就该知道,宋聿怀永远不会回来了。
至于宋聿怀父母的家,那边安保戒备森严,哪里是我能进去的地方。
宋聿怀的亲朋好友,都不是我这种平头百姓能接触到的人。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甚至去问了薛双,想着她们宋薛两家生意上有往来,薛双万一知道呢。
可惜了,薛双说,“关于宋聿怀,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上哪知道”
我仍不死心,“你能代我问一下她妹妹吗?”
薛同学明确拒绝了我,“这事真不行,我跟她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唉,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寻人的路是被断的一干二净。
我是个没用的人,在原地等她归来,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
生活日复一日的过着,冰川渐暖,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春天。
3月1日,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同宋小姐初遇的日子。
四年过去,时过境迁,淝师院对面的那家奶茶店已经换成了大药房。
我站在门前驻足良久,透过明净的玻璃往里看去,五花八门的药品堆满货架,窥探不到一丝时光的痕迹。
宋聿怀啊宋聿怀,你究竟在哪一方停留?我又该往何处寻你。
我鲜少在朋友面前提宋聿怀这个人,因此大家都理所当然的以为我是脑子抽风才待在淝城“绝地求生”
其实我只是想等一个人。
初春的晨风有些许寒凉,我这人向来要风度不要温度,冷也不扣扣子,左右冻不死我。
踩着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穿过四岔路口。
校门口的木椅颜色要比平常更深一点,被露水浸湿了吧。坐一会应该没事吧?这么想着我已经坐上去了。
我记得的,第一次主动亲吻宋聿怀就是在这里。她那天穿了一袭红色抹胸长裙,明艳动人。
我是个怂蛋,这也算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一次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