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上楼的时间有些久,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黑色的盒子,陆彦翀复杂地看着她,迟钝了好几秒,才伸手接过帮她拿着。
把钥匙还给女老板,“姐姐,以后我就不来了,希望你一切尽意,万事从欢。”
女老板见她只拿了一个盒子下来,再听这话,本就狐疑的眼底又多了好些愕然。
对上裴望渝坦然淡漠的浅笑,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敛好情绪,“也祝你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女老板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良久叹出一口气,“还是没能如愿啊。”
裴望渝走后的第二十分钟,女老板拿着钥匙又上了趟楼,然后,那杂乱无章的架子上,多出几个新物品。
一本贴满旅行照片的手工相册,一个做工精美的螺钿胸针,两串不同材质的手串,一个用o颗朱砂佛珠编织,另外一个则是用了老山檀和翡翠编织的格桑花手链。
女老板这里的贵重物品很多,裴望渝留下的这些东西绝对算不上贵,可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女老板对裴望渝记忆犹新。
因为,无论是相册胸针,还是两串手串,女老板从没见过有哪个人能为了送对方一份礼物,愿意像她一样花费心思和时间。
尤其是那个螺钿胸针,作为中籍那边有着好几千年的非遗文化,当初裴望渝做这个胸针的时候,可吃尽了苦头。
还有那本相册
但这些,裴望渝都没要,全都留在了这里,她说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对陆彦翀的喜欢全都揉进了时间里,同样也将爱意消散在时间里。
挂在角落里的婚纱,没能再戴上的戒指,无人认领的点点滴滴,如今又多了一份揪心的破碎。
遗留在这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曾裹满了无尽的希冀和勇气,时过境迁以后,也只留下泛黄的记忆,供后来者观赏。
这里不止积攒勇气,更是贩卖遗憾的地方。
回到车上,陆彦翀打开盒子,现里面还有两个小盒子,不明所以地看向裴望渝,“这是什么?”
裴望渝看了眼用彩绳系了个蝴蝶结的礼品盒,“你二十四岁和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其实不止二十四和二十五,他不在曼莱的那四年,每一年的生日礼物,裴望渝都存放在这家小馆,她也是无意间现曼莱有这么个地方。
没有陆彦翀消息的那几年,她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都放在了这里。
陆彦翀解开绳子,里面是一个手工缝制的小羊吊坠挂件,再拆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条藏青色的领带。
小羊挂件应该是二十四岁的礼物,那年是他本命年。
“你送我的礼物,为什么会放在这里?”
裴望渝拿过挂件,往后视镜上挂了上去,“那时候你不在曼莱,也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跟同学逛街的时候现了这家店,那些不敢表白的人大多都将不敢送的礼物存放在这儿,存入当天可以自己制定期限,时间一到,要是没能回来取,老板会帮忙再看管一年,一年后要还是无人认领,就视为放弃,自动同意老板将礼物摆出来售卖。”
暗恋者的天堂。
她解释的有些词不达意,但陆彦翀听懂了,“你当时定了多久时间?”
“一年。”
“一年?”陆彦翀挑了挑眉,“我今年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