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厄脸色不变,只是放在茶桌底下紧攥的手,还是显露了她内心没有表面这般平静。
“不愧是那个人的种,你们就连这自私冷漠,也像了个十足十。”区华婉突然牵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那只能说明你们两个都不怎么样,才会让我遗传到这么多的劣根性。”祁知厄讥诮道,关于这一点,他们一家又有谁说得了谁?
区华婉嗤笑,“这点你说的倒是没错。”
说完后,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指尖在边沿上轻轻点着,声音越发的淡了。
“但你又比我们幸运一点。”
至少曾经有个人那样真切热烈的对待她,只可惜她自己将人弄丢了。
对她这句话,祁知厄不置可否,但最终还是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口。
“不过谁又能说这不算是一件好事?”区华婉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我们这样的基因,也完全没必要遗传下去。”
祁知厄放下茶杯。
“你就是为了专门说这些?”
区华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几份文件推到了祁知厄面前。
“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财产,现在全部赠与你。”
“你?”
祁知厄蹙眉,显然没意识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招。
“这些东西,除了给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但你还年轻,完全没必要给这么早。”
区华婉没有立马说话,目光在祁知厄身上打量了好半晌,最后收回目光淡淡道:“到时候了。”
什么到时候了。
祁知厄眉头越皱越紧。
区华婉没有解释,只是看着祁知厄签好了所有字后,没多久进来了一个人,是区华婉委托的律师,将文件带走后,留下母女俩继续沉默的对坐着。
最终沉默会刺人,祁知厄起身离开,临出门前,身后传来了区华婉的声音。
“你会后悔的。”
祁知厄握门把手的动作紧了紧,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区华婉扭头看向窗外,没过多久就见到祁知厄的身影,上了停在院中的那辆车,车速极快的离开了。
就像自己一样。
-
从祁家老宅离开的祁知厄浑身都是低气压。
后悔这两个字,在她的生活中好像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谁跟她说话,好似都有夹杂着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