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畏惧,有心退却,可看着身边的儿孙,霎时落了泪。
任什么样的惩罚,长公主不怕,她活到这个?年岁,又享了这么多年的富贵,知足了,可她还有晚辈。
她拿帕子抹了泪,继续跪下,不断叩首。
“长宁求见陛下,请陛下开恩。”
“长宁求见陛下,请陛下开恩。”
她一句一叩首,不再是下午时的装模作样,没几下,额头就已经青紫渗出了血。同时努力拔高了声音,幻想能传进皇城,落在?皇上的耳边。
长公主如此?自伤,守门的禁军也不敢大意,忙报了进去。
陛下听了,先是惊愕心疼,然后?就是怒火。
他是兄长,但?也是君,是皇帝!
自登基以来,他不知见了多少这般拼命请求的人,甚至还有撞柱的。
一开始,皇帝还有几分?动容,可随着时日长久,一而再再而三,他渐渐失了耐心,只觉这是对他的威胁。
这些人,以他们的性命,以天子的声誉来威胁他这个?皇帝。
皇帝越发厌恶,甚至为此?下了几番重手,后?来就没人再敢如此?。
可她没想到,如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竟然也会如此?。
“让她磕。”
陛下振袖,怒形于色道。
襄台伯府,宜真?很快收到这个?消息。
彼时她正在?跟宋庸下棋,这小子最近得了几分?感悟,总想着找人同乐。江秀山棋艺寻常,已经下不过?这小子了,她知道消息后?,就接了手。
宜真?对颜色的喜好分?季节。
像萧肃的春秋,她喜欢橙色橘色等暖色,等到炎热的夏日,她则偏爱青绿等颜色。
她喜欢,往往也会影响到宋庸。
如今两人对坐,她穿着便于活动的窄袖青色上衣,配牙白花鸟裙,对面?的宋庸则是一身绿色袍子。
宋庸持黑子,宜真?持白子,耐心的等到他落子。
闻言,微微一笑。
“看来我这位好祖母是急昏了头。”她轻声。
宋庸从?不会任何关于外界的信息,哪怕是别人眼?中不起眼?的小事,闻言忙收了棋子,笑道,“母亲为何这样说?”
“陛下吃软不吃硬,再加上两人兄妹之情深厚,若是主动认罚,再哀求一番,说不得陛下也就抬抬手放过?了。”他愿意问?,宜真?也愿意说,她漫不经心的捻着白子,指尖淡粉,肌肤瞧着比那上好的羊脂玉还要?细腻温润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