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追究这件事了。”宜真说,能悄无声息下这个手的人,定不容小觑,再追查下去,怕是会有危险。
阿竹默默点头。
“看过了吗?”宜真又问。
“看过了,都好着。”阿竹说,而后忍不住轻声问,“夫人早就猜到会有人下手?”
不然也不会在那些书卷拉回来后,就借着分拣的机会,各自分开藏起来,最后送到库房的只有一个空箱子,里面装的是那日宜真从长公主府回来时,吩咐人买的一批医书。
宜真抬眼,说,“那日有些不对。”
“不对?”
“库房东西找到的太快了。”宜真喃喃,说,“母亲带来的东西,不消说就知道,一定会压在库房深处,十来年的时间,库房又那么多,谁会记得这点东西。可你仔细想想,那日库房只用了小半时辰,这还不算来回通传的时间,就将东西找到了。”
“似乎,管理库房的人一早就知道这些书在哪里。”
阿竹恍然。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多做些准备,总归是有用的。”若没有前世医书被毁的事情,宜真还真想不到这一点,但有那件事在,她心里总归是存着疑心,便早做准备了。
“多亏夫人想的周到。”阿竹赞叹一句,而后皱眉,“这么说动手的一定是长公主府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这就要看,这些书里,藏着什么了。”宜真拿起书,稍稍一卷,任由书页飞快翻动。
“之后小心些吧,别让人看出来了。”
“奴婢会注意的。”阿竹立即说。
这些书素来放在宜真的左右,想要仔细看,总要到她身边才行。
回了长公主府,看了庄子,又去皇后处谢了恩,之后宜真的日子就平静下来。
几日后便找到了合适的夫子,是个三十来岁的举人,名唤江秀山,去岁会试落榜,便留在京中苦读,想要再搏一搏。同之前的武师傅陈豪一般,宜真也先叮嘱了几句,她深知教授一事因人而异这件事,万事皆要讲究适合二字。
好在,这位江举人能被选中出现在她面前,的确是个极不错的人选,与宋庸相处的很好,甚至几日过后,还夸赞了一番,道宋庸聪慧。
而在江举人后,陈豪推荐的友人杨二就到了。
对方的个子与陈豪相似,只是要更瘦些。不论是陈旧的衣衫,还是眉眼中泄露出的不安忐忑,都表明了对方生活上的不太如意。
宜真问过几句,便将人留下了。
她要先看上一段时日,不过杨二家中的欠债,她都帮着先还了。
杨二为了给儿子治病,家里欠下了一大笔钱,如今还上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宜真将他的孩子安排给宋庸做书童,之后交给了他第一个差事。
去查蔡静姝。
如今身在何处,是何情形。
杨二应下,立即就动了身。
只几日后,他便回来回禀,道蔡静姝住在城外一处庄子上,是府上老太太的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