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老古,一路上歇歇停停,四五个钟头后,天都快亮了,才走到市区。
我累的跟死狗一样,浑身是汗,老古则一直是那副半昏迷的状态,只中途时不时的搭句话。
凌晨五点,勤劳的网约车将我们送到路口。
终于回到事务所的我,差点儿喜极而泣。
扶着老古到事务所大门口时,我看见了停在大门口的二八大杠。
它静静的停在昏暗的路灯下,锈迹斑斑,车身上还沾着泥巴和草屑。
很显然,它也‘看见’了我们。
于是,在我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自行车默默将车头转向一边,颇有种当鸵鸟的架势。
别以为你转过头,我就看不见你!
对着它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打开事务所的门,先将老古扶到他的屋子里躺下,然后我又去看了看谢惊蛰的状况。
这哥们儿也睡着,脸色很不好看,对于事务所的动静没有一丝反应。
我叹了口气。
得,两个都倒下了。
这一宿折腾的,身上也脏的不行,我虽然挺累的,但还是坚持着洗了个澡。
路过洗手台的镜子时,我停下了脚步,然后盯着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属于我自己的脸。
不是大帅哥,但也年轻干净……咋就没对象呢……
我甩了甩头,将飘歪的思绪拉回来,然后,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你是谁?”
“你藏在我的身体里?又或者,你藏在玉佩里?”
“你想做什么?”
我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从理智的分析来看,藏在我身上的东西似乎没有恶意,毕竟他每次出现,几乎都是在危机关头,每次都救了我。
可潜意识里,人对于未知的入侵,总有着本能的恐惧。
这样一个强大的力量,这样一个可以随时控制、接管我身体的力量,谁能不感到威胁?
我说完,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良久,甚至很专心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呼吸、心跳、肌肉……
但什么变化也没有。
我放弃了,回屋睡觉,调了个中午的闹钟,然后从清晨的六点,一觉睡到了中午的十二点。
起床后,我意外的发现老谢居然已经起身了,事务所也开了门,阳光从门口照进来,明媚而通透。
谢惊蛰没在常待的办公位上,而是靠坐在沙发上,身体放松,似乎在闭目养神。
听到我的脚步声时,他只微微抬起眼皮,淡淡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算是和我打招呼,然后就继续闭目养神。
“感觉怎么样?”我问了一句。
“累。”他只回了一个字。
我于是又去看老古。
他睡的很熟,我没吵醒他,然后叫了个比较丰盛的外卖、
“老谢,我点了海鲜粥,给你补补。我给你报下配料表,里面有生蚝、三眼蟹、东方虾、基围虾、虎斑……”
没报完,谢惊蛰虚弱的打断我:“都行,你看着办。”
说话间,他俨然一副被狐狸精给吸干了的模样。
“你不好奇我和老古昨天干什么去了?”
“…………”
我憋不住话:“怀虚。就是那株千年古槐,它嘎掉了。我和老古干掉了它!”
虚弱的谢惊蛰终于睁开眼,声音轻扬:“嗯?”
“你不信?”
当即,我将昨天的事三下五除二跟他说了。
谢惊蛰听完,态度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只淡淡道:“谁告诉你怀虚死了?它还在,你们昨晚除掉的,只是它的分身而已。”
分身?
昨晚控制我身体的那个东西,似乎也提到过‘分身’这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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