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有过一个项链,蓝宝石的,我相信你应该有印象,那是他前夫送给他的礼物,他到现在都没扔。”
蒋千昭反应过来两人第一次在宫殿见面的那次,郁净便戴了一条蓝宝石的项链,原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对自己隐瞒了这一点。
“他让我保密,但我也不想看见有的人为了不应该的人陷进去,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说出来了。”
“那又怎样?”蒋千昭轻笑了一声,“过去是过去,至少从现在来看,他的未来里有我。”
思绪收回,蒋千昭沉沉盯着郁净熟睡的背影,睡衣下摆稍稍上去了些许,露出郁净腰上那片黑色的纹身。
蒋千昭双眸之中危险的目光在闪烁,他远远没有维尔希表面上那样看得沉静,事实上在那个瞬间,他的心中便已经惊涛骇浪,说不清的情绪充斥着,以至于一回来看见郁净,脑海里想的便是维尔希说过的那句话。
“那你知道,他还有一个前夫吗?”
看着郁净的背影,蒋千昭缓缓伸出了手,这个小傻子似乎忘记了,即使背对着自己,天花板上的镜子也一样可以将郁净脸上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睡着了的郁净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脸上还泛着几抹红晕。
蒋千昭伸手,描绘着郁净的背影,距离忽远又忽近,大床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有点够不着。
这一刻,蒋千昭心中从未有任何人见过的阴暗面正在放大。
郁净真的很不听话,能不能把郁净藏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接近他了。
身体不由自主地越来越靠近郁净,到最后蒋千昭只要伸手便能完全触碰到郁净,然后他将郁净完全抱在了怀中,又将对方翻了个身,让郁净正面对着自己。
郁净小声嘟囔了几句,竟然也并没有被吵醒,反而无比自然地揽上了蒋千昭的腰。
蒋千昭浑身一僵,他垂眸看着郁净安好的睡颜,某个本不应该在此刻清醒的郁望隐隐又有了念头。
蒋千昭:。
正在睡梦中的郁净截然不知此刻身旁的人正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只感觉有人扰了自己的清梦,于是手向着罪魁祸首抓去,可没想到罪魁祸首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
蒋千昭抓住了郁望本人四处作乱的手,又用被子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郁净无法触碰到自己。
做完这一切,他认命地朝着郁望探去,额角隐隐有青筋冒出。
此刻,他已经不想再去想那些到底应不应该,可以可以,也不愿意去想郁净到底是什么身份,他隐藏过往到底有什么目的。
甚至也不愿意深思自己对郁净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就沉沦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这一夜郁净同样睡得不安稳,恍惚间他仿佛是汪洋海面上的一艘孤帆小船,海浪涌起,将他的全身包裹,将他送至浪潮的最顶峰,又高高地抛下,失重感夹杂着一丝别样的感觉包围着自己,又沉入更深的海底。
这时海浪又轻轻将他托举上岸,用温柔的浪花拍打着他,每当他开始放松警惕时,便又是一层高高的巨浪拍打而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
恍惚间,郁净又梦见了那把毛绒椅子,这一次坐在上面的不是蒋千昭而是自己,绳子将他牢牢固定在座椅之上,而自己甚至不着寸缕。
而蒋千昭优雅地坐在床上,双腿交叠,支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郁净醒来的时候那若有若无的束缚感仍然包围着自己,视线极近之处出现了一张俊脸,又翘又长睫毛根根分明,眼底一片黑青,暖暖的阳光打在蒋千昭身上,他有些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或许是因为还未清醒,郁净只觉得有些恍惚,他动了动身体,却发现了一片异样。
与此同时白茶香在空中蔓延……
郁净浑身突然僵硬起来,梦中的记忆只剩下了几个片段,在梦中出现过的那张脸,此刻就在自己面前。
自己竟然做梦了……
眼见蒋千昭隐隐有了即将苏醒的趋势,郁净仅剩的那点恍惚也被吓跑了,顾不得为什么自己会在蒋千昭怀里,他立即起身就要往厕所奔去。
可自己刚一动,蒋千昭便醒了,郁净当机立断扯过了所有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试图挡住那一星半点的异样。
开什么玩笑,这要是被蒋千昭知道了那自己还怎么活。
蒋千昭只是茫然了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接着就看见了几乎所有的被子都被郁净扯了过去,而他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很不自然的模样。
他当然也闻到了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白茶香味,蒋千昭微微一哂,他还以为昨晚备受折磨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昨晚郁净手脚不老实,几乎时不时地便往他身上拱,蒋千昭难得抱上自己的oga,又不舍得吵醒,血气方刚的alpha就这样忍了一宿。
郁净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昨晚我为什么会在你怀里?”
蒋千昭哑声开口:“你昨晚一直往我身上扑,还抱着我不撒手,吵得我一宿没睡着。”
是这样么?郁净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瞥见了alpha眼底的那层青黑,又恹恹闭嘴了。
“你还不起吗?”蒋千昭扯过被子正要叠起来。
郁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哎,别扯!我再睡会儿……”
蒋千昭似笑非笑:“你看现在几点了?房间到期了,马上会有人来敲门。”
他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撒了进来,竟然已经正午了。
郁净拉过被子,露出通红的耳朵尖,不想再与人交谈的模样:“你先出去,我过会儿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