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首,贺不疑也掀起眼皮。
贺新城厉声道:“你和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贺不疑的眸光掠过贺新城、挽着他臂膀的女人,再掠过四周的人脸,宴会厅的鲜花、瓷器、璀璨的水晶灯,一切尽收眼底。
三年未归,贺宅有许多变化。
要解释起来,事情可大可小,可公可私,而贺不疑选择了最能激怒贺新城的那一种。
他挑起眉头,嘴唇讥讽的勾起:“您看不出?”
“怎么,你能为女人打儿子,我不能为女人打这帮孙子?”
全场哗然。
贺新城面色霎时铁青。
轻轻的“咔嚓声”从外响起,在狭窄的室内分外突出。
冯又又瞬间从床边站直,看向来人。
来的是贺不疑的助理,得到贺不疑的命令,过来接她。
此时距离贺不疑走开已经有一个小时,他反锁了门,让她在休息室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贺不疑人呢?他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没出事吧?”
贺不疑走时的状态不对,她担心的不能再担心。
助理开车,实在说不出“没事”两个字。
“这,您看看就知道了。”
去了贺不疑的大平层,助理留在外面,不再跟进去。
冯又又快步进门,借着光,看见屋里有两个人,坐着的是贺不疑,站在他旁边的是医生,手边是急救箱,在为他肩膀上药。
冯又又心中一惊。
她跑上前,“贺不疑!?”
贺不疑的肩膀开了花,老贺上次出了方澄砚,这次则折了一个明清瓷瓶,碎片扎进肉里,状况惨烈。
对着贺不疑这个不孝子的有意挑衅,不发火就不是老贺了。
冯又又想用手指碰他额头,又怕让他疼,在距离一点点的地方停住。
“没事,”贺不疑道,“不用担心。”
……这是没事吗?
冯又又嘴唇紧抿着,发着白。
这明明是她的问题,她惹的祸。
她不应该,不应该乱用自己的小聪明。
越是想要逃避,事情就越是变成不想看到的样子。
医生看一眼二人,道:“我先出去。记得每天换药,自己一个人不行,有人帮你吧?”
“嗯,有。”
门关上,冯又又的手指终于落在绷带上。
贺不疑半身赤裸,没有包扎的地方,也有没擦净的血痕。
冯又又沉默的拿起生理盐水,浸湿纱布,轻柔擦拭。
肌肉线条松弛下来,蛰伏着,贺不疑半闭着眼睛:“这事过就过了,他们以后不会找你了,万一找你,你再和我说……”
他话音停下,感受到落在肌肤上的温热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