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刺耳凄厉,像是茹毛饮血的狂欢。
暴露
“你们不会找到她的,”于甜甜擦了擦眼角,目光里全是疯狂的快意,“不,等你们找到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华榆浑身都在抖,大脑充血,耳膜鼓胀嗡鸣,所有声音都像潮汐般涌起、退下。
什么叫晚了?
她现在哪里,于甜甜要做什么?
华榆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猜测,不敢想卫音手无寸铁一个小姑娘能被迫害到什么地步,可这种惶恐与不安击溃了她,华榆连呼吸都难以维系,身形猛烈一晃。
pedro扶了她一把,沉声呵斥道:“冷静!华榆,冷静下来!只有你全程参与了这件事,你们之间的恩怨只有你最清楚,你不能被她激怒,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出卫音!你要卫音,就必须冷静下来!”
对着脸的一通吼,让华榆微微回神,华榆被许鸦青拉到旁边,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情绪,把这些天来相处的细节全部捋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卫音消失的原因。
另一边,pedro示意保镖们按住于甜甜的手。
“我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尤其在国内,”pedro让保镖们打开一盒针剂,她年纪大了,虽然老当益壮,从来没有显露过疲态,但一言一行已经褪去年轻时的浮躁,稳也比大部分人都要稳,狠也比绝大部分人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pedro和王虹不相上下,“因为我尊重这个国家,虽然很遗憾早早就永久失去了我的国籍,在这样一个文明又和平的国家,我很愿意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放在法治的维度里,连灰色地带都不愿意去碰。”
于甜甜终于换了表情,她看看那个药剂,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pedro轻描淡写,言语间有种气定神闲的冷漠与狠厉,慢声道:“但你大概是忘了,我从什么地方走过来,我身上有什么颜色……我能把你毁到什么地步。”
于甜甜舔舔唇,一言不发。
此时华榆忽然推开所有人走到于甜甜面前,她看都不看直接抓起一支药剂。
“这件事情让我来,”华榆眼中的红色退去些许,残留的愤怒与冷静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汇成了一股破釜沉舟的沉郁,她此时此刻是真的想杀了于甜甜,“不过不是现在。”
“我什么都不会说,”换了人,于甜甜放松几分,轻蔑回视,“你杀了我,卫音也得死。”
这次于甜甜的挑衅没能换来华榆的崩溃,华榆冷笑一声,同样轻蔑道:“你根本就不是主导这个事件的人,你说与不说有什么必要吗?”
于甜甜盯着她没说话。
华榆在电光火石间捕捉到于甜甜眼中闪过的慌乱。
“如果你还有一点残存的良知,就该懊悔自责为什么把无辜的卫音拉扯进来,她什么都没做错,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欺骗利用,甚至…交易买卖…不过我觉得你是不可能反省的,”华榆用一种更为轻蔑更为嘲讽的目光看着她,里面有很浅淡的鄙夷,像看一个永远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脏东西,“在你身上人性本贱和欺软怕硬体现得淋漓尽致,你让我下地狱?那不如我先送你下去。”
于甜甜目不转睛的盯着华榆,她完全摸不准华榆猜出了什么,不敢有任何反应。
“梅姨,”华榆没有回头,“于甜甜的妈妈现在哪里?”
pedro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抿唇沉默。
“你确定要把她牵扯进来吗?毕竟是无辜的人。”
华榆冷漠嗤笑:“生出这么个垃圾,她一点都不无辜。”
于甜甜开始轻微颤抖,连瞳孔都骤然缩紧,但她还是没有说话。
pedro叹气,报出一个国外的地址。
于甜甜像是被电了一下,眼睛瞬间红透。
“把这支针剂送过去,阿姨情绪不太好,身体也差,就放在平时的营养液里,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华榆不带一丝感情地递给身后的保镖,又在保镖伸出手的时收了回来,像是刚刚想起来,懊恼道,“不对,我忘了人都送到国外了,这种东西那里有的是……那就让他们随便找点,先替这个大孝子了结心事。”
这番话说出后,不只是于甜甜,许鸦青和pedro都看向了华榆。
“你痛苦吗?那你得再痛苦一点,”华榆压低声音,停在于甜甜耳边,“我给卫音吃着一种中药,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密药。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发现它对腺体有一种很难被医疗器械察觉的损坏作用。它可以悄无声息压制腺体的活性,换句话来说,和你当年做的事情差不多,让健康成熟的腺体萎缩衰退。解决的办法就是在还没有彻底萎缩前停药,药性在腺体汇聚,需要强大的肝脏与健康的体魄慢慢排毒。”
随着她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许鸦青忍不住质问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卫音做这些!?”
华榆猝然回头,声调提高:“因为她!”
她伸手指向于甜甜。
“凭什么她能让卫音恢复健康?太膈应了。”
“我不会信你的,于甜甜,”华榆冷漠极了,“卫音莫名其妙生了病,你以为我什么都查不出来,就什么也不做吗?”
“你可太高看我的肚量了。”
于甜甜这个人自私自利,她从心眼儿里就不相信人与人之间会有无私的感情,所以对于华榆这个“膈应”,她下意识就认可了。
因为介意自己的爱人因为别人才变得健康,所以就要亲手毁掉爱人的健康。
因为不清楚爱人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么干脆就让她病一场,让自己来治愈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