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一个小谢将军”
宋亦慈抬手擦了擦脸侧热泪,高声道:“众将士听令,第三、四、五波队伍集结,后续支援全部压上。”
军令一下,众人再顾不得疑问。
众将士高呼:“得令。”
驻城大门开,第三、四、五波大军齐齐上阵,殊死搏杀。
——
谢世卿收了弓箭,微风吹得他的马尾,反手长枪一挑,斩杀一名北羌大将。
他望着了望塔方向,台上人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内心,她占据内心最柔软处,轻唤一声:“阿慈。”
沈文景满脸困惑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了望塔。半晌后他终于想明白,内心如遭雷劈,语气颤抖:“所以了望塔上的谢世卿,一直都是宋亦慈假扮的?”
谢世卿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看我会说出沈将军神勇这种话吗?”
沈文景:“……”
“沈文景你这小子,这次做得不错还知道主动带兵出击,还以为你会被顾长泽那厮耍的团团转。”
沈文景不敢置信的转身,谢定安单手拿着大刀,上阵冲锋,右臂位置却是空荡荡,他笑得张狂:“北羌真是小瞧我大庆,以为将我谢家父子调出大营就必定能打赢我们,我大庆能人倍出,沈文景你前景不可限量,此战后我愿收你为关门弟子。”
沈文景:“……”
谢定安无奈道:“怎么还不愿意。”自己儿子不愿被自己教也就罢了,怎么瞧上个徒弟也不愿意。
沈文景无奈道:“实在受之有愧。”
谢世卿长枪一指了望塔方向:“你想收的徒弟在那上面。”
谢定安望去只见了望台还站着一个谢世卿,他尴尬笑了两声:“我可记得婉君生的是一个孩子,儿子你怎么还有个孪生兄弟在上边。”
谢世卿不理会他,调转马头冲锋在前。
随着第三、四、五波队伍齐齐上战场,谢世卿谢定安从后左右包抄,北羌大军已如最初计划般,被围困在盆地。
见到谢世卿亲下战场,消失多日的谢定安也冲锋在前,大庆士气更涨三分。
一时间大庆势如破竹,北羌大军溃败,北羌余下将士如丧家犬般四处逃窜。
北羌被驱逐到戚峰山外。
这场历时三天两夜的大战终于结束,大庆大获全胜,大庆三军于戚峰山安营扎寨。
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终于赢了。
宋亦慈下了了望塔,塔下无数受伤的将士,忍着剧痛靠着土堆休息。
受伤将士看见她:“小谢将军我们赢了。”
“我就知道,跟着你肯定能赢。”
宋亦慈笑着重复:“我们赢了。”
这场荒诞的闹剧,终于在她的手上了结了,她大声再重复一次:“我们赢了,马上便有人带你们去伤兵营治疗,你们撑住。”
未受伤的将士搀扶着轻伤战士回营,在这片尸山血海,活着的人相互救助,他们将迎来新生。
宋亦慈快步往前走,她只知道大庆胜了,她还不知道他是否受伤。
越着急便也是慌乱,她一下子被绊倒,连忙起身,抬头那一刻便看见谢世卿靠坐在一个小土包旁,脸上是藏不住的疲惫,眼里有细碎的光笑着看着她,“阿慈。”
这次她是真的听见了,她急忙跑到他身旁,只见他战甲已卸,衣袍被血染得看不清原本颜色,早就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
“你……你可有受伤。”
她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四肢上大大小小砍伤无数,最严重的是右臂上的一道砍伤,深可见骨,脱到一旁的战甲遍布划痕,不敢想这些伤痕如果在他身上,早就把他戳烂。
她跪坐他身前,拉开他衣领。
胸肌腹肌线条分明,人鱼线隐没到下身,性感又不显得夸张,光裸的上身只有上次被捅穿,留着淡淡的白色疤痕。
她方才着急检查伤势,现在才觉得姿势暧昧,脸上羞红如晚霞,确定他没大碍慌乱地一把又将他衣服合上。
“阿慈,你都看见了,你得负责。”
谢世卿伸手环抱住她,宋亦慈顺从靠在他胸前,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见到他受伤那股烦躁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先让我给你包扎手臂上的伤。”
“我死不了,不急包扎,阿慈让我抱一会,我可太累了。”
两人靠坐在小土堆相互依偎,宋亦慈嘴角轻微上扬:“谢世卿,我们赢了,我说过你可以试着依赖我。”
“阿慈真厉害。”谢世卿转过头看着她面上还是自己脸的假面,这一步她可走得太险峻了,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真是难为你了。”
“你没事就好。”宋亦慈见他瞧着自己易容假面,语气松快出口解释,“你走的当夜,我便发现了顾长泽通敌消息,只好伪装成了你的模样,先行抓住奸细,只是此事还没彻底解决,北羌大军便进犯了,我便按照你之前的行军部署发号军令。”
谢世卿摸了摸她额边的长发,她的长发梳成利落的马尾,话本上的少年将军就该是她这样子,如果她不是女子,无论是行兵布阵还是科举朝堂,她该名留青史。
他心疼她的付出,就算她是只是女子,她还带着医学堂在战后救了这么多条命。
他眼里满是疼惜:“我当夜带兵绕行神女峰时,遇到逃出的谢家军,找到了被困多日的谢定……我爹。”谢世卿称呼谢定安为爹时,言语间还有几分别扭,多年隔阂化解只需时间来磨平伤痕。
“救了他之后,错过了燃起烽烟的时辰,我们原本打算先回营地,但当时我们察觉到北羌已经出军,我们只得按计绕后,打他们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