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到一秒,电话又再次响起。
“你接着看。”
这次,他没再挂断,起身走去别?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四周很空旷,男人低沉的声音对她来说是具有极大的穿透力。
没一会儿,段聿憬淡然?的嗓音传来,中间混着明显的不耐与燥意。
“说。”
“……”
“您贵人多?忘事,她回?国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沈清予下?意识抬眸朝男人望去。
也是这瞬,远处接电话的男人也回?头看着她,嗤笑了声,不咸不淡地说:
“是又怎样,养在身边图个乐。”
那天多伦多迎来久违的晴天,可沈清予却莫名觉得冷。
直觉告诉她,那句话说的就是她。
长?睫轻颤,蜷着的指尖不断收紧,她张着发?干的喉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对自己?的身份早有了定位,但在听到这句话时,空寂的内心仍旧泛起了酸涩之意。
她迟钝地眨着双眼望着眼前男人,而男人早在说完那句话时冷冷地移开了视线。
多伦多黄昏的夜晚很美,男人长?身鹤立的身影闲散地站在草原一旁,许是他的穿着和气?质的缘由?,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一副漠然?的状态。
打电话是这样,看着她说出那句话时,也亦是如此。
初夏的风渐渐吹着,她失神地望着眼前,视线逐渐没有聚焦。
牧师听不懂男人说的话,只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又顺着她目光看了眼一旁接打电话的男人,按照往常来这里举办婚礼的爱人,这种情况无非是闹别扭。
一个不愿意说,一个也不愿意问。
凭着以往的经验,牧师摊手笑着示意:“爱人之间没什么说不开的,说不开就不是爱人,去?尝试一下。美丽的女士。”
思绪回笼,听着牧师的话,沈清予耸肩笑着摇头:“谢谢,但不用了。”
他们之间,只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视线再?次落在跨越世纪的名册上,沈清予强迫自己?没再?去?想这些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过了须臾,随着她每翻一页,牧师都会为她讲解这一页的浓浓经历。
而在她翻到其中一页时,牧师抬手指了下其中一对夫妻的名字。
沈清予顺势望着快消失的字迹,与四周痕迹完全不同,像是被抚摸过无数遍。
“这对爱人的爱情特别感人,女方年轻时经历不太好?,男方也是,两人都是苦命人。”牧师声音很轻,像是再?讲悲观故事,“两个苦命人为了逃脱当时的处境,跑了很远才来到这里。来这里的第一件事,没有找住所?没有去?工作,而是来这里举办了婚礼。”
“那现在呢?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