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凡事与姑爷多商量。有什么难处,记得祖父跟你说的,去找人求助。”
黎半夏:“我知道了,祖父放心。”
到了黎家其他人这边,听闻这道懿旨,众人都寂静良久,连呼吸都不敢,生怕是一场梦,一不小心就从梦中醒来。
直到黎大伯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半夏,大伯父谢谢你。”
黎半夏赶紧将他扶起来,“大伯父这是做什么,我是晚辈,您怎能跪我?”
角落里,一直寂静无声的黎二郎倏然起身,纵是身陷囹圄,脊背也挺得笔直。
他目光深深地望了过来:“这道懿旨,九妹妹求得不易吧?”
黎半夏:“也还好。”
黎二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问道:“九妹妹是拿什么交换的这道懿旨?”
黎半夏:“一件无用的东西罢了。二哥哥,随我出去吧。”
“半夏……”
她说是用“无用的东西”换的,众人自然是不信的。太后的懿旨岂是这般好求的?
大伯父老泪纵横,连话都说不清楚,与众人一道目送着黎半夏与黎二郎黎初墨并肩出了天牢。
众人情绪激动,闪着泪花的眼底满是期许与兴奋。这是黎家被关押的人中第一个走出天牢的,虽然只允了两日。
但是有一便能有二,有两便能成多。
黎初墨上了马车,感受到外头的阳光与嘈杂,只觉得恍如隔世。
“没想到还能出来。”黎初墨轻声道:“托九妹妹的福。”
黎半夏道:“若是你我二人异位处之,二哥哥定然也会为我奔波。”
黎初墨:“那我做的定然不如你。母亲骤然辞世,我除了默写些经文之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着,神情猛地一顿。
察觉到他的异样,黎半夏赶忙问道:“怎么了?”
黎初墨有些懊恼:“那些经文原本准备出殡时烧给母亲的,却忘了拿过来。”
黎半夏:“无妨。我这便让人去天牢取。”
黎初墨:“不必了。狱卒虽然近日好说话些了,但是求人总归亏欠。经文在狱中,父亲与其他亲眷见了,定会替我烧的。”
黎半夏:“你是大伯母的亲儿子,又是你亲手写的经文,自然还是亲手烧给大伯母比较好。”
黎初墨皱了皱眉,随即又道:“不妨事,反正明日便要回天牢,我到时候再烧便是。”
黎半夏却看着黎初墨,眼底带着深意,不疾不徐道:“二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兴许你明日不会回天牢呢?”
黎初墨整个人猛地一震,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锤了一记,只觉得心脏砰砰作响,仿佛要跳出来了。
明明太后的懿旨只允他暂出两日,明日午时前要回天牢的。
他瞪大眼睛看着黎半夏,“九妹妹,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锦上添花
马车抵达府门口,一下车,黎半夏险些没认出来。
宾客们出出进进,场面热闹极了,甚至有不少勋爵人家的熟面孔在。见她过来,有好几位过来主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