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最为特殊的媒介,在魔法界中有这样一个说法,只要有某一个人的血,那就相当于掌握了这个人的全部行踪,甚至往大了说,可以算是掌握了这个人的命。
“不行。”一直默不作声的威凯斯却表达了反对,他警惕地看向埃尔罗伊,丝毫不掩饰对他的防备,“且不说你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保管好贝莱依的血吗,你身为高阶魔法使,应该清楚血这一媒介的特殊性。”
“贝莱依实力不如你,若是你拿走了她的血,想对她做些什么,她根本反抗不了。”
“出于对贝莱依的保护,我不同意。”
“现在摆明了就是菲特罗斯家族在针对赫莉娅,十几年前就是他们绑走了赫莉娅,万一这一次也是呢?”埃尔罗伊却不肯退让,“这就是明晃晃的陷阱,等着我们往里跳,我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让赫莉娅涉险。”
“那若是我们的反应也是他们设计中的一环,你又当如何?”威凯斯挡在赫莉娅跟前,“别忘了,当初在楼下,最先中招的就是你们这三个九阶大魔法使。”
“好了,别吵,没有任何意义。”赫莉娅绕过威凯斯,插在二人之间,“头,我把我的头给你。”
她拔出别在腰间的匕,摸到后脑勺上,勾出一缕长来,二话不说就切断给了埃尔罗伊,“有我的头在,如果我不见了,你也能找到我的。”
说完她侧身看向威凯斯,“学长你不说我都没想到,看来菲特罗斯家族的人是猜到了我们此行要来,所以才故意在针对他们三人。”
“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好好团结在一起,他们之所以要提前对付我们队伍里的三位大魔法使,不就是因为清楚正面对上完全打不过嘛,才会想法子在背后耍阴招。”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如他们的愿,自己先闹离心了。”
埃尔罗伊紧握着手里的头,将心中那翻滚的郁气吐出,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情绪不稳定,总是会与人起争执,所以这次才会被人抓着小辫子利用,拖累队伍。
那背后激化他情绪的家伙最好是躲好了,要是被他抓到,他定要让那人知道敢利用他的代价。
待舞曲将尽,准备再次从头开始时,赫莉娅与安塞尔站在空旷大厅的正中央,做好了起舞的准备。
其余三人则是分别站在不同的方位,三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们,各自抓紧了手中的魔杖和剑柄,确保只要生了意外,他们就能立刻出手。
“我其实有预想过跟你跳舞的场景。”安塞尔笑着说。
赫莉娅挑了挑眉,“怎么说?”
“我一直想跟你跳一支舞来着,但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所以我总会在心中预想,只是绝对没有预想到现在的情景。”安塞尔回道,“但似乎,也别有一番乐趣,毕竟,这支舞,实在是印象深刻啊,想来我们两个谁都不会忘记的。”
“想跟本公主共舞的人从皇宫门口排到了北方边境,能跟我跳舞,你确实该感到诚惶诚恐,感到无比荣幸才是。”赫莉娅紧了紧握着安塞尔的手,“所以,你要好好表现才是喔。”
乐曲再次响起,二人跟着音乐节奏翩然起舞,即便今日赫莉娅没有穿华丽的舞裙,安塞尔也穿得不那么正式,但因着二人那优美的舞姿以及英俊漂亮的脸蛋,在这荒废破落的宴客厅里,却也完全不输她十八岁生日宴当晚的光景。
其实赫莉娅有想过为什么会是这乐曲,但实在是没想通,直到舞蹈走向尾声,她被安塞尔带着转了两圈后,她一手攀着对方的肩膀,一手紧握着安塞尔的手,侧身后仰,而对方结实有力的胳膊托着她的腰。
她本该仰起头与安塞尔对视,但她的视线却错开对方那深情满满的帅脸,落在了宴客厅的天花板上——
本除了吊灯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一如她在卡梅琳意识海中看到的那一只。
就像是躲藏在树丛中的猎人一样,那只眼睛此刻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在与赫莉娅视线碰撞的瞬间,她似乎能感觉到对方正在微笑。
猎物上钩了。
随即,她的脑袋就像是被一把锥子狠狠捅进去了一样,又涨又痛的,她耳边忽然响起了很多的声音,宛若有成百上千的人在她耳边絮絮低语,可她什么都听不清,也完全听不懂。
“小公主?!!”
安塞尔离赫莉娅最近,他也是第一个现赫莉娅不对劲的,他见赫莉娅的双眼忽的充血,便猜测她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立马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怎么了!”埃尔罗伊啪啪就是两个保护防御魔法丢过来,边靠近边都丢魔法。
见躺在安塞尔怀里的赫莉娅满脸痛苦,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二话不说就给她用了一个治愈魔法,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门开了!”一直在警戒四周的威凯斯现在舞曲结束后,不仅是那八音盒停了,就连那紧闭的大门也在无形大手的控制下,缓缓向内推开。
“赫莉娅!你哪里不舒服?”埃尔罗伊握住她的手,缓缓给她注入魔力。
魔力本身也是一种能量,是自然元素力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所以很多时候,其也是具有一定的治愈效果的,只是相较于治愈魔法而言,要差得多。
安塞尔则是仰头看向了天花板,刚刚赫莉娅仰身下腰时,似乎是看到了他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才会突然这样的。
但——天花板依旧是那个天花板啊,并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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