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傅岭就那么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胡子也没来得及打理,饱经风霜且未修边幅的脸变得不似从前那样光滑,而身上的盔甲不知被什么刀或者剑划破,留下了斑斑血迹。
“你”孟涟瑜捂住嘴唇,说不出话来。
“你清瘦了。”傅岭看着她,不禁说道。
只见周围的人因为这个浑身血迹的人而越聚越多,议论纷纷。
于是孟涟瑜便上前,一把拉起傅岭的手,便朝着巷子深处飞奔。
傅岭也没有阻拦,而是任由着她带着自己朝前跑着。
一直到了巷子的最里面,这里没有点灯,也没有人。
像是远离了尘嚣,一时间无比安静。
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巷子很窄,因此孟涟瑜和傅岭只能面对面站着,才能塞得下。
这时,孟涟瑜才能抽出精力,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全都问出来。
“你不是在西域吗?怎么会在这?”孟涟瑜边喘气边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西域降了,我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傅岭轻轻地说着,眼睛紧紧地打量着孟涟瑜。
“你为什么哭?”傅岭开口,气息打在孟涟瑜的耳侧。
孟涟瑜羞愧地想要钻到地缝里去,她小声说道:“因为太烫。”
一声嘲弄似的轻笑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傅岭没忍住,笑了起来。
孟涟瑜有些羞愤地抬头,却借着巷子口传来的微光,看清了傅岭的双眼。
他的眼睛似乎是过于疲劳,充满了红血丝,眼角似乎多出来了一处惊心动魄的伤口。
孟涟瑜能感觉到,傅岭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的他看上去亲和温顺,现在也有,但是却平添了一分历经世事的魄力。
给人一种从未感觉过的安全感。
可是,他黑色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像是一只长途跋涉、万里归家的小狗一般,期待着主人的注视。
这时,傅岭从衣领中拿出一个东西。
是那个布囊。
她听见傅岭开口,轻轻而又沙哑地说着:“这个四叶草,我到了西疆之后,发现它们马上就要枯萎了,路途颠簸,它们有些缺水,然后我便将它们一片一片地拿了出来,放在西疆的地上晒着那里风沙大,我又怕吹跑了,于是便裁了几片纸,将它们覆盖起来,用石头压在边角上,等风干了之后,我便找了更硬的铁板,将它们好好地夹起来,放在身上保存着。”
孟涟瑜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发现四叶草不但没有枯萎,反而被一片片的纸夹在中间,风干成永恒的绿色。
她说不出话来,于是只能定定地看着这些四叶草。
“多谢你,我才能得偿所愿,站在此处。”
似乎是沾了些西域人的热情与直白,傅岭没有遮掩,就这样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被动关心
下一秒,傅岭的肩膀被轻轻推开,孟涟瑜阻止了他的继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