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德大师拨弄着佛珠:“玄德的执念,是该到解开的时候了。”
“可他身量异于常人,太过于引人注目,会不会暴露身份呢?”
弘德大师停下手上动作:“无妨,能查到他身份的人,不管玄德身量高不高,都能找到他。”
当天晚上,宋常悦已经能被陆易安扶着走路,但她还不能吃正常的食物,只能喝流食。
早上和中午就只喝了稀粥,她看着桌子上的小米粥和肉沫汤,皱着眉头:“我好想吃油泼面、、臊子面、肉夹馍、羊肉汤、孜然烤肉串……”
陆易安听她报了一大串菜名,不禁抿嘴轻笑:“就再这么吃两天,你这么久没进食,等五脏六腑适应之后,到时候让厨房一样样的给你做。”
宋常悦看陆易安也这么陪她吃这些,不再说什么,只简单吃了几口。陆易安见她吃这么少,端起碗哄着她吃完了一整碗。
之后就抱起她往净房去,宋常悦:“要干嘛?”
“沐浴。”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净房门口,宋常悦挣扎要下来:“放我下来,我不用你洗。”
“你昏睡期间不曾出汗,每三日一沐浴,这几年都是我洗的。”陆易安像在说给她洗脸一样自然。
宋常悦不免有些好奇:“我没知觉,你怎么洗的呢?”陆易安更是答的自然:“我和你一同入水。”
一想到那个场景,宋常悦耳朵都红了:“现在我醒了,你让绿柳过来伺候就行。”
陆易安瞄到她的变化,不动声色:“你的腿脚还未完全恢复,这净房的水深四尺,虽然淹不到口鼻,但万一入水之后脱力,也有危险。绿柳可不能及时救起你。”
宋常悦躺了这么久,今日的确想好好泡一个澡:“那我自己下水,你就在净房的石凳上,背过身等着。”
陆易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只是在考量她的安全,点了点头。
宋常悦面对着水池,坐在水池旁的石凳上开始脱衣服。
外衫、圆领衫、里衣、诃子……陆易安就坐在石凳另一侧,只不过是背着宋常悦。他听着身旁宋常悦窸窸窣窣的动作,判断宋常悦脱到了哪一件。
直到宋常悦入水,陆易安都像一个君子,挺直腰背端正地背着宋常悦坐着,眼睛一点没乱瞟。
她坐在池边的台阶上,等温热的泉水没过身体,还有些酸软的全身肌肉都舒缓下来。她转头看了一眼陆易安的背影,他一动不动,便自顾自地玩起了水。
等她起身时,还试了试腿脚是否有力气,她确认没问题后才起身,却没防住脚下一滑,身体失了平衡,往水里栽去。
等陆易安听到动静,他迅速转身,几步上前,一手拉住宋常悦的手,一手拦住她的腰,将已经要跌进水里的宋常悦横抱在怀里。他才发现她是穿着亵衣下的水,他早放在水池边给宋常悦起身换上的亵衣。
没想到宋常悦提前穿好才下的水,看来她早做好了自己万一需要他帮忙的准备。
不过,白色的亵衣沾了水,紧紧贴在宋常悦身上,还半透不透,轮廓和形状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陆易安的目光刚落在她身上,便立即转开眼,他喉结滚动,呼吸沉重了一些:“小心点。”他将宋常悦稳稳放在石凳上,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宋常悦身上,又去房里拿了一套干净亵衣。
他声音暗哑:“天已经有些冷了,赶紧换下湿衣服。我在净房外等你,你换好就叫我。”
没想宋常悦换好衣服,自己从净房里走了出来,她冲等在门口的陆易安笑笑,觉得他神色有些古怪:“我想多多锻炼一下,我这腿也不是白长的。”
陆易安怕被宋常悦发现自己的变化,也不强求,牵着她一步步慢慢走回房里。
当天晚上,陆易安又等在宋常悦房里,宋常悦倒没赶他。
宋常悦泡了澡,困意来袭,没忘嘱咐陆易安:“明日该上朝了。”
“好。”陆易安虽然这么答道,但他一想到要离开宋常悦,心中已经开始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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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陆易安不舍地放开宋常悦,起床去上朝。整个上午,殿上的文武百官见到一日未见的平献帝,觉得他变了,虽然也像往常那样不茍言笑,但眼神不像之前那么冰冷,被他多盯一会都腿软,现在温和了许多。
但总觉得他有些急躁,只听完急务就赶着要退朝。
宋常悦没过几天就完全恢复了,但现在玄真道长还没回长安,她的踪迹还是秘密,只能待在东宫。
陆易安下朝就陪着她,给她讲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陆易安的确是宋常悦判断的那样,是个治世明君,而且他还用到了很多现代的思想。
宋常悦之前给陆易安讲现代故事的时候刻意回避了政治和军事,没想到陆易安从她讲的日常琐事和生活常识里自己悟到了很多现代理念的治国之道。
宋常悦醒了之后的第二天,陆易安上朝很早就回了东宫,之后两天回来的都是越来越早。
这一天,陆易安又是巳时就回了东宫,宋常悦正在崇德殿的书房练字,陆易安推门进来又关好门,以免被其他人看见宋常悦。
他和前几天一样,一靠近宋常悦就紧紧把她抱进怀里,头埋在宋常悦颈侧摩挲几下才放开。但放开后,人也一直贴着宋常悦,抓住她的手不放,直到这个时候,他全身才放松下来。
晚上也是只要宋常悦一动,他就抓紧她的手,睁开眼睛进入警戒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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