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见见信彦!”秦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以,我来安排,”他笑道;“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他。
现在他还安然无恙,可是两天后我如果没从你这里得到回复,依照规矩,我会开始审讯有关人犯······”
他看着秦天,加重了语气;“你知道的,审讯期间,用刑在所难免。”
“你不是人。”秦天攥紧了拳头。
“怎样才算人?满口没用的仁义道德,那是个什么东西?”他满不在乎,“我从籍籍无名的商人成为今天的封疆大吏,难道是因为仁义道德?”他笑了笑,就好像她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如今,在这穗州,人人都得向我俯首,谁敢不把我当人?”
他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你累了,我叫人送你回家,两天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站起身,叫人进来,声音沉稳,神情平静,就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中。
直到回到家,秦天依然在发抖。她将自己关进房间,蜷缩在床上,怀中抱着信彦的衣裳,就好像他在她的身边。
鼻间闻到衣服上传来的属于庄信彦的气息,秦天将脸埋进他的衣裳中,呜呜地哭了起束。
忽然的,她又抬起头来,双眼在黑暗中发出光亮,
不行,她不能怕他,一旦怕了池,她再也斗不过他。她不能让信彦死,也不能让他得逞,她该怎么办?
另一边,谢霆君在偏厅喝着茶,静坐到天亮,他看了看天色,然后吩咐下去;“将沈太太请过来。”
算无遗漏
庄明喜在偏厅见到谢霆君的时候,谢霆君已经换上了簇新的官服,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位。
大启的官服黑色镶金边,胸前是一副气势汹汹的金蟒图,衬得本来英伟的他更是霸气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庄明喜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向着他行了礼:“民妇见过大人。”
谢霆君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如有实质,让庄明喜的心为之一颤。
“说起来,我们也是老相识了,用不着多礼。明喜。”谢霆君看着庄明喜淡淡地说。
“民妇不敢。”在他锐利的目光审视下,庄明喜只觉头皮发麻。
“不敢?”谢霆君笑了笑,站起身向着庄明喜的方向缓缓走过去,边走边说:“我看你胆子挺大的。”
说着,他在庄明喜身边站住,低头看着她,忽然语气一沉:“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庄明喜心头急跳,勉强沉住气:“民妇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谢霆君冷冷地看了她一阵,忽的冷笑两声:“不明白吗?好,我来提醒你……”
他围着她身边慢慢地踱步,每一步都似踩在她心头上,渐渐的,庄明喜只觉心头沉重得似乎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秦天这次请的赵翻译一直都有与你偷偷联络,将盛世与吉尔森的情况回报与你。还有,你一直有派人在夷馆外盯着吉尔森……”
闻言,庄明喜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谢霆君。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庄明喜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谢霆君笑了笑,“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停下脚步:“告诉你也无妨,自从秦天来到穗州后,我一直有派人盯着他们,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我没在秦天身上找到什么破绽,却发现了你的动静。我想,你这么劳师动众一定有你的目的,我就静静地在一边等着,没想到果然有吉尔森这条大鱼送上门来那晚,吉尔森刚出了夷馆我就得到了消息,就当你的人悄悄跟在他身后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在他前方拦截住他……”
谢霆君看向庄明喜笑着说:“庄明喜,你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亲手送了这么一个机会给我,否则,一切如果让我自己动手,可要复杂麻烦得多。”
“你……你……”庄明喜看着他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只觉那就像是无底的黑洞,里面蕴含着无尽的阴暗和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人的心思怎能深沉可怕到这个地步?
庄明喜只觉心都在颤抖。一张脸更是白得像纸。
可忽然的,谢霆君的脸色陡然阴戾起来,他忽的伸出手捏住她的纤细的脖颈,五指渐渐收紧,像是要将她肺部的空气都挤出去。庄明喜呼吸困难,她张开嘴,泪水一下就蹦出来。
她无力地拍打着他的手,心中惊吓到极点。
谢霆君无视她的反抗,狠狠地瞪着她,五指收紧间还能听到骨节的“嘎嘎”声。
“庄明喜,我了解你,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目的,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还有什么后招?”
虽然谢霆君将她的一切行动看在眼里,但是对于她最终的手段和目的,却还是没有底。
庄明喜被他掐得脸色发青,死命地挣扎,就在她一时渐渐模糊的时候,谢霆君忽然松开手,将她摔在地上,空气陡然吸入,庄明喜大咳起来。
谢霆君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漠视着她。
庄明喜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气,她忍受着心中的恨意和惧意,跪在他面前,抖颤着说:“大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民妇只是想得到吉尔森这笔生意,所以才用这些手段……”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要她坚持下去,不是不可能达到目的来总督府之前,庄明喜已经接到下人的回报,她派去盯着庄家的人发现秦天刚由总督府回来。
不管被抓的是谁,相信谢霆君都不会对秦天的哀求置之不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心软,包庇于盛世,她就有扳倒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