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皇宫,楚长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路快步到了言翊的殿内。
言翊冲着微微喘气的楚长歌招手,而此时桌上已经布上了精心准备七十二道菜,满满一桌子,而摆放的餐具却只有两副,显然言翊是在等楚长歌。
楚长歌镇定的坐下,由着宫女替她满上佳酿,第一道是开胃菜,小心的夹在楚长歌的碗中。
而言翊则十分开心的举杯,两人的距离不过是一张桌子罢了,而在楚长歌的眼中却犹如千山万水。
“先吃些东西,有些话吃饱了朕才能跟你细细相谈。”言翊举杯喝尽。
但是楚长歌没有从言翊的脸上看到详谈之意,楚长歌眼中神采瞬间流失,她嘴里的佳肴也变成了枯草一般。
楚长歌的顺从并没有让言翊开心多久,他还是喜欢那个与他对着干的楚长歌,而不是现在温顺的像一只小羊。
“不想问问朕到底在庆祝什么吗?”言翊起身走到楚长歌的面前。
楚长歌放下筷子,举杯,“为何?”勉强的笑容,牵动着心中的恶心。
“因为朕除去了真正的眼中钉,想和王妃好好庆祝一番,不过不知道王妃听了会不会也如朕这般开心?”毫无掩饰的癫狂和不可一世,这才是言翊的真面目。
楚长歌以为自己会在亲手了结他的时候再看到这样的笑容,没想到这戏唱了一半就让他露出了真面目。
而楚长歌的心却因为言翊的每一句话都揪着无法喘息,她紧抓着衣裙,深怕自己在下一刻镇定就瓦解了。
“王妃,王爷死了。”言翊凑近楚长歌的耳边带着笑意一字一句说道。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镇定的接受这样的结果,因为在来之前,她就开始猜想这一切的结果,即便是再握紧酒杯,还是颤抖着掉落摔碎。
“多谢皇上款待,臣妾先告退了。”不可以在言翊的眼前落泪,楚长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
看不到楚长歌的伤心,也看不到她的泪水,平静的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言翊开始猜测楚长歌的心。
“你不爱紫眠了?”他的指尖抬起楚长歌的脸颊。
两人对视,言翊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应该开心的,而楚长歌那张恨意夹杂杀意的倔强脸颊震惊了他,像是一根针从指尖刺入,痛麻的感觉一点点传遍全身,而他只能看着她无法开口。
楚长歌拍去言翊的手,“皇上,若是您想从我的身上得到胜利的快感,臣妾怕是要皇上失望了。”
楚长歌的冷漠让言翊不知所措,无法猜透楚长歌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臣妾告退。”再美味的东西也要看和谁吃,此刻那些美食也飘满了腐烂的气息,想起和言翊同桌共食,楚长歌便想吐。
“楚长歌!你站住!你还不明白吗?紫眠死了,你没必要再跟着他,朕可以给你一切,只要你开口!”言翊像是失去自己唾手可得的玩偶,突然间咆哮。
楚长歌嘴角突然尝到咸湿,不由得冷笑,此刻这个男人将她当作玩偶一般摆布,在他的心里根本无所谓别人的意愿,而是在于他想不想要罢了。
而与紫眠平淡,此刻却一点点占据了她全部的心,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气,气他与凤馨藕断丝连,才会因为水含柔的话自乱阵脚,亲自送紫眠送向不归路!
“王妃,看看这是什么?”言翊让人将尸体旁的帕子拿了出来。
楚长歌擦去脸上的湿润,转身平静的看着言翊手中的东西,快步上前夺了下来,却被言翊禁锢住身体。
言翊冷笑,“楚长歌你怎么不继续演下去了?动情了是不是?朕告诉你,王爷遇上沙暴尸骨无存!”
楚长歌捏紧手里的帕子,难怪她找不到,她以为丢了,原来是他带走了,“为什么?为什么?”
楚长歌低语,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哭不出来。
“皇上,你可知你和王爷的不同?”楚长歌擦去眼角的泪水,原来想明白了,心里竟然可以舒坦那么多。
“朕自然比紫眠好得多。”言翊从出生便与紫眠做比较,两人明明那么不同,却要放在一起,而紫眠年少的耀眼让言翊怨恨不已,已经根深蒂固。
楚长歌听闻冷笑,“是吗?”
言翊不明看着楚长歌,一脸的厌恶,难道是在嫌弃他?他是天子,他比紫眠就是厉害!
言翊怒不可遏已经完全忘记了所谓的礼数,双唇用力的凑近楚长歌。
酒气扑鼻,楚长歌转头躲过,却不争气的吐了出来,她奋力推开言翊,扶着门框不挺的呕吐,脸颊涨红。
她的泪水不断跌落,不敢去看言翊,看着门外长长石板阶梯,延伸到宫门,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向宫门,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离开这里。
阳光不知何时被遮蔽,灰暗的天色,像是要下雨一般,大道上的宫人来去匆匆,楚长歌定神的看着远处,她总是在奢望着什么。
她仿佛看到了紫眠的身影,她飞奔而去,风刮过脸颊,心里却想着,等等她,她还有好多话未曾告诉他。
“楚长歌!”言翊的声音跟随在身后。
熟悉的人明明那么近,为何她却永远都跑不到目的地?被人追上的楚长歌,只能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为什么骗我?他不会死的!”楚长歌失控放声尖叫。
言翊将她搂在怀中,面对楚长歌的一再无礼,连他都觉得自己的忍耐越来越好了。
而楚长歌失控一会之后便陷入了昏迷,怎么喊都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