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洗脑
距离沈奕前往医院已经四个小时左右都没有回来,起初傅廷敬并没有多想,直到两个小时过后他忍不住发消息给沈奕,结果对面根本就没有回复。
傅廷敬心想着肯定是沈奕忙着照顾他弟弟,所以没有看手机,于是他选择等了半个小时,谁料到依旧没有回复。
傅廷敬向来性子比较急,办事的时候不拖泥带水,便是他一味的风范。
之后打电话给沈奕,对面无人接听。
强烈的不安感在傅廷敬心头蔓延,他率先联系了司机,让司机在医院寻找沈奕对身影,奈何还是没有找到关于他的足迹。
傅廷敬意识到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后,他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驱车前往医院。
来到医院后,他推开李乐的病房,空荡的病房里只剩下熟睡的李乐,和守在李乐身边的李辉,唯独不见纪红的人影。
“他人呢?”傅廷敬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感,他镇定地问道。
李辉感受到傅廷敬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他被吓得不敢开口,又害怕将真实告诉傅廷敬,傅廷敬并绝不会放过他。
空气瞬间安静了半分钟后,傅廷敬眉头猛地紧皱,他步步走到李辉身边,再次询问道:“他人呢?”
不经意间,傅廷敬联想到沈奕突然的消失,说不定和纪红有关系。
李辉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双唇不停地打着颤。
傅廷敬也是纳了闷了,他只是想询问沈奕的下落,为何李辉却要如此恐惧自己。
他都还没有说些狠话,也没有逼迫李辉做任何事情。
莫不成,李辉真的有事在隐瞒自己?
傅廷敬的眸子瞬间冷了几个度,犀利的眼神落在李辉的身边,他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打火机。
“我劝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傅廷敬做事,也不会伤及到无辜,我只是想询问沈奕现如今的下落。”
他话音落下,李辉实在是绷不住了,整个人瞬间崩溃跪倒在傅廷敬的面前,压低音量说道:“傅、傅先生,是我对不起您,之前那群催债的人来医院找我,小奕被他们带走了。”
提到催债内帮人,傅廷敬脑海中不经意回想起,那时他冒着危险将沈奕从赌场带回家。
若不是看在他们给傅廷敬面子上,估计也不会轻而易举放走沈奕的。
李辉草草说了几句,傅廷敬口腔十分干燥,内心犹如蚂蚁般在啃食,“具体原因。”
10来分钟过后,李辉将大致起因结果通通讲述给傅廷敬听之后,傅廷敬第一时间没有立即拨打任何电话,又冷静地问道:“他阿姨人呢?”
李辉瞬间被这个问题给问懵住,他整个人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回道:“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就他们那帮人带走小奕后,20分钟后纪红才带着乐乐回来,之后她就离开了。”
他又说:“我问她要去哪里,明天乐乐就要做手术了,她始终却不肯告诉我。”
在李辉讲述这个过程中,傅廷敬的眉头就从未松懈过。
等了解所有的来龙去脉后,傅廷敬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
天色暗淡,森林间充满着阵阵寒气。
沈奕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加快了步伐试图原路折返,可半个小时之前他往同个方向回去,却自己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正前方两三百米处弥漫着阵阵雾气,听着树林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又加上脚踩在枯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沈奕浑身汗毛直立。
他在这足足绕了四圈,前面两圈他发现不对劲之后,就另一起选择在树枝上面坐着标记,一折往反方向前行,可无论想尽各种法子,依旧还是回到了。
周围的树木十分茂密,树叶遮挡住大部分光线,这里貌似没有任何人烟。
如果附近有灌木丛或者被砍伐的树,兴许可以通过竖横来判断东南西北。
而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后,原本可以通过星象来判断方位,只可惜树叶过于茂密,沈奕无论想尽各种法子都无济于事。
饥饿和劳累加持下,沈奕觉得自己要陷入了无尽死循环,一度认为今天就要葬身于此地。
他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涌出,他像是个失败者颓废地依靠在树边。
除了难过和不甘,他更多的就是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去冒这种风险,后悔如果能仔细考虑清楚,会不会就会减少没必要发生的危险?
人往往在绝境之下,才会后悔之前做的事。
沈奕心头的悲伤无处蔓延,他清楚自己不能发出过大的声响,万一吸引其他野兽那就不妙了。
他紧咬着下唇,身子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眼泪就像洪水,很快就冲垮了村庄。
沈奕无法将心中的难过压抑在心头,有那么一瞬间就好比一股洪荒之力,即将涌出体内。
无论他怎么去安慰自己,怎么去想办法啊,可依旧还是被悲伤所浸泡在海底中。
“我真的好没有用,明明已经重活一世了…可怎么还是那么像个废物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沈奕呜咽着,在心中不停地埋怨着自己的没用。
他想改变自己,想变得更加强大,想变得无坚不摧,可有时候心头总是一股无力感涌出。
这么多年来,长期身子营养不良,身子落下了病根子,即便后续再怎么调养,依旧无法恢复到健康时候的模样。
走几公里路就会不停地喘息着,爬到三楼会让他心跳加速,更别说体育课上男生1千米赛跑,沈奕觉得好比蜉蝣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