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楼梯时,有个佣人正好从红木楼梯上走下来,恭敬地喊了声,“林叔。”
我和薛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随意看了一眼四周就对这房子失去了任何兴趣,赵博楷虽然也是民国时的建筑,但是内部却现代化不少。
而这老宅,原封不动,维护得十分好。
薛杭将茶递给我,“刚刚那位是林叔,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他是爷爷身边的林姨生下的儿子。林姨,是从小照顾爷爷的保姆,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我一下就睁大了眼睛,薛杭懂我的反应,笑了笑,“喝茶。”
我喝着茶,思考着这个林姨。
应当就是另一个突破口。
哄长辈,我最擅长了。
初中时,方既明的妈妈来学校接他,看见我在她旁边,亲切地喊我一起去她家玩。
干妈是个特别温柔的女人,很有母性光辉,我一看见她,就喜欢她。
所以,当天在我的努力撒娇卖萌之下,她成了我的干妈。
时间慢慢流逝,林叔又从红木楼梯下来了,“赵董已经礼完佛了,让我带你们过去。”
我轻轻地深吸一口气,手又被薛杭牵住了,他朝我温和一下,“没事。”
走过两层红木楼梯,往又拐了个弯,就到了书房。
红木门旁的石墙上,有块小木板,写着“书房”二字。
“扣扣。”
林叔推门进去,我们也跟在身后进入。
同样古朴陈旧的书桌前,一头黑发,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站在书桌前,沉稳、行云流水般写着毛笔字。
没人出声,静待着赵董开口。
等赵董放下笔,他抬头,看向我们,“来了。”
平稳的两个字,很有压迫感。
这不是那种危险的,令你感到不安的压迫感,而是厚重的、无声无息的从你四面八方涌来的压迫感。
赵董虽然年事已高,皮肤松弛,两颊肉垂坠,但是仍能看出年轻时,长相应属于斯文那类型。
这种压迫,纯属于个人气质。
“爷爷。”薛杭恭敬地喊了声。
“赵爷爷。”我站在薛杭身旁,也笑着喊了声,“您好,我叫庄文心。影纹庄翰的女儿。听说您崇尚礼佛,初次见面,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林叔从我手中接过礼物,放在了一旁空置的沙发上,接着,他又站在了赵董身后。
“文心?名字倒是个好名字。”赵董笑着评价,像是在夸我。
但他并没有打开我的礼物,甚至礼物都不是放在离他近的桌面上。
“人也是个好人。”
“是吗?仔细说说。”他像是对我这话产生了兴趣,那双苍老但明智的眼睛,审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