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明嘉应说,“太后娘娘,芙芙明儿能去找宴哥吗?”
帝王寝殿,陈棠宴在用晚膳。
长桌上满满当当,皆是他喜欢的菜色,时令的有珍稀的也有,然而他却没点胃口。
提起的筷子在虚空中停了片刻终是放了下来。
肖常在看在眼里,心知这是烦着呢。
他令其他内侍撤了晚膳,只留了一盅热汤下来。
一阵忙碌,此间归于沉谧。
肖常在走近帝王,“陛下多少用点儿,饿坏了身子,心疼的还是楚姑娘。”
帝王听完,忽而生怒,“你没事提那个没良心的做甚?”
肖常在立马跪了下来,作势扇自己的脸,“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矫揉造作,一瞧便知是假扮的。
帝王气而反笑,“狗东西,迟早收拾你。”
肖常在看主子笑了,心安不少。
“陛下,奴才可没乱说。楚家姑娘对陛下的着重,那是散在细节处的。陛下去楚家那日,奴才和府里的丫鬟嬷嬷闲聊。她们对我说,知道陛下病了,楚姑娘才去佛堂抄经的。”
“那几日,都没怎么用过膳,经倒是抄了一卷又一卷,说是塞满了一整箱。”
陈棠宴听着,心间的火就仿佛忽然遭了雨,虽说没能顷刻熄尽,但势头削弱不可逆。
不远处,肖常在话音未停,“陛下,楚姑娘虽行事周全沉稳,可她毕竟才十六七岁,遇事会怕会躲情理之中。再说了,她会躲会怕和陛下脱不开干系。”
陈棠宴咬牙轻嗤了声,“又成了孤的错了?”
肖常在额头磕地,“奴才不敢。”
陈棠宴默了片刻:“继续说。”
肖常在:“陛下,您对楚姑娘确实极好,这天下独一份的好,可是多少年来,您可曾对她说一句喜欢?”
答案是:没有。
陈棠宴一直认为他做了什么比他说了什么更为有价值。他给了楚若芙所有他能给的,他以为她会懂。结果却不是这般,一句喜欢,真的那么重要么?
陈棠宴的答案仍是没那么重要,可若是一句喜欢能让楚若芙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那他愿意给她,每日说一遍都行。
“孤现在就去找她。”
活过一世的泷若帝君遇到和心上人有关的事儿,淡定仍在顷刻之间碎成了渣。
疾步往外时,被慌忙起身的肖常在拦了。
帝王冷目看他,“你又怎么了?”他发现这一世,肖常在特别的啰嗦。
肖常在:“陛下,明儿再去吧,楚姑娘也需要时间想想。说不定明儿啊,楚姑娘就想通了,自个儿来寻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