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件事李央确实有责任,也就忍了下来。
当然,也就说了一两句,岑砚向来不在陌生人事上多废心思。
未料竟是一语成谶。
自从母妃走后,李央才开始真正地认清了宫廷,见识到人心冷暖,世态炎凉。
李央抹了把脸,感受复杂道,“只是
想来有些唏嘘。”
“就觉着,有时候大家都说不好的,未必真的不好。”
比如岑砚,庄冬卿去了王府,其实过得挺不错的,至少岑砚肯为他出头。
“人人称颂的,也未必真的好。”
比如往日里在他眼中慈爱英明的父皇。
庄冬卿叹了口气,“你开始长大了。”
而你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郝三进得包厢,行了个礼,汇报道,“已经将周围埋伏的眼线清理了。”
“三皇子四皇子的人都有,还有两个其他皇子的人。”
岑砚只点了点头。
想了下,问,“这是李央近来头一次出宫吧?”
“是。”
“陛下没派人跟着?”
郝三如实道,“未曾瞧见。”
岑砚扬了扬眉,心中有了思量,不再多言。
又一阵,庄冬卿回来了,瞧着神情低落,在岑砚边上坐下了。
岑砚推了一盏花泡的茶水给他,庄冬卿喝了,又推了两块果子过去,庄冬卿顺手拿起就囫囵咬了一块下肚。
“呼~”
就着茶果,咕嘟嘟把剩下的茶水喝干,庄冬卿长出了一口气。
“难受了?”岑砚问他。
庄冬卿想了想,“也不,就是有些感慨吧。”
岑砚:“没了淑妃,他要走的路还长。”
庄冬卿点头,想到什么,问岑砚:“你什么时候来的上京啊?”
岑砚诧异,以为庄冬卿会聊一会李央,结果话头却是转到了自己身上,“十二岁上。”
“好小哦。”
岑砚:“不算了,皇子们三岁启蒙,十一二岁,已经学了不少东西了。”
庄冬卿:“你又不是他们,比对着受那些罪干嘛。”
岑砚听得愣了愣。
庄冬卿又看向岑砚,眼神清透:“那你当时来了习惯吗?”
“听真话?”
庄冬卿点头。
岑砚:“自然不。”
“上京城内,规矩大,哪哪儿又都是贵人,跑马还需要去马场,能习惯什么。”
庄冬卿捧着脸,自然而然道,“必定很不容易吧,在封地王府就是最大的,入了宫谁谁都有来头,关键人多了是非就多,说话拐弯抹角的,费心劳神。”
“瞧我,明知道还问,戳人痛处。”
“刚我说一句,李央难受一句,是我嘴笨了。”
岑砚眉目舒展,倒不介怀,“都是以前的事了。”
庄冬卿:“那你刚入宫的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岑砚想了想,徐徐道,“李卓是个混不吝的,经常借着自己身份,欺压别的皇子,你别看他现在和老四平分秋色,小时候,论心机手段,老四可不是他的对手。”
“刚入宫那阵,忘了,背文章还是射箭,我跟在他后面,抢了头筹,他觉得是我故意抢了他风头。”
李卓便是三皇子,之前庄冬卿见的那个疯批。
“后面故意找麻烦吧,小打小闹的我没管,有一次不见了柳七,周遭人说他架着柳七,去了内务府,说是宫内不能有男子,柳七也不是贵人,要带着柳七去净身,净了身才好留在宫里伺候我。”
庄冬卿嘴张开了,不可置信,转头看向柳七。
得到柳七的应承,“是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