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夫人得了她的保证,心里便更是安心。
“好,你们就放心地回去吧,不必挂念我,我这身子也已经是好多了,说不定再过几日,就能自己站起来走了。”
话虽如此,但哪能说不惦念就不惦念。
姜澂鱼扑到钟老夫人怀里,离别的悲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边哭边嘱咐道:
“外祖母要好好保重身体,小鱼还会来看您的,等您身子好些了,就让舅舅将您送来京城,到时候,小鱼会为您备好最漂亮的房子,最可口的饭菜……
说到这,她已经有些哽咽地说不出话了。
“外祖母,小鱼舍不得您……”
她伏在钟老夫人膝上,没一会儿,眼泪便洇湿了钟老夫人的裙面。
钟老夫人拍拍她的背,眼里亦是有泪花。
“转眼就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外祖母答应你,等好些了,就去看小鱼。你在京中要多听你姨母的话,若是想外祖母,就常写信回来。”
姜澂鱼使劲点了点头。
怕钟老夫人受她影响,过多牵动情绪,她强忍住泪水,努力笑着同她道:
“成亲是件喜事,咱们都不该哭,小鱼在玉京等着外祖母。”
“好,好。”钟老夫人笑应道。
而后,姜澂鱼便和孟氏一起服侍着钟老夫人换了寝衣,又扶她去了床上歇下。
此时已是接近亥时,明日一早便要启程,钟老夫人歇下后,二人便回了院子,各自洗漱歇息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谢、许两位侯爷已经整顿好大军,在城门口候着了。
姜澂鱼几人简单用了早膳,舅舅孟柏一家便送他们出门。
孟柏本想要送他们到城门口的,奈何姜澂鱼拦着,不让他们一家这么劳师动众的,孟柏也就没坚持。
不过陛下归京,他们理当跪送才是,于是在门口道别时,他刚要下跪,却又被陆廷渊拦住了。
“孟卿勿要多礼,街坊四邻都看着,你这一跪,朕这几日可就白隐藏身份了。”
孟柏这才讪讪顿住了动作。
姜澂鱼笑了笑,临别时主动邀请舅舅一家道:
“舅舅,等回京之后,我计划在玉京办一所女子学堂,男子学什么,她们便学什么,不仅如此,我还想让学堂里所有女学生们任意选修自己感兴趣的才艺、技能,学堂办成之时,若是舅舅舅母和表姐妹们得空,可以一起来玉京看看。”
孟柏点了点头,道:
“若是如此,此举可谓真正开女学之先河,到时候不止我们要去,恐怕全大祈的女子都想去玉京一睹为快了。”
姜澂鱼同陆廷渊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陆廷渊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并含笑对孟柏道:
“说不定正巧还能喝上一杯我们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