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仪摆好碗筷,道:“不说了,快吃吧,我都忍不住了。”
黑鹰见此,忍不住笑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宠溺。
吃完饭,君仪想去刷碗,却被黑鹰拦住,“我来吧。”
“嗯?我洗,饭是你做的,总不能都让你做。”
“不必。”黑鹰倒也不说什么,不等君仪说话就直接收了碗筷去洗。
“喂!”君仪无奈,什么鬼。
等黑鹰刷完碗来到前堂,君仪已经回了卧房。黑鹰拿出藏在袖子的小盒子,看了看,不知道要不要送。犹豫了一会儿,黑鹰敲开君仪的房门。
君仪打开房门,奇怪地看着黑鹰,前几日他俩都是各回各屋,只有三餐和正午疗伤时才有交流,今日黑鹰怎么主动来找她了?
“那个,我今天看见一个东西,感觉很适合你,就买了。”黑鹰的脸上有几缕红晕,“送给你,谢谢你两次为我疗伤解毒。”说完,黑鹰将盒子往君仪手上一放,逃似的回了卧房。
君仪看着黑鹰的背影,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关了房门坐在铜镜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盒子,“原来是耳坠啊。”君仪拿出耳坠,在耳边比划了一下,看见自己满脸笑容,猛地回过神,“我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开心。”她将耳坠放回盒子,收了起来,然而心思却是乱了。
黑鹰回到房间,表面上看还是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波澜万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那对耳坠很适合君仪,便鬼使神差一般买了下来,还送给了她,老天,这是什么情况……
夜深了,本来就安静的拔仙台更加静谧。屋内的一人一神却都是思绪满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结果可想而知,第二日清晨,两个人都顶着黑眼圈。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很默契地没有再提那对耳坠,依旧过着疗伤修养的日子,仿佛没有这样东西的存在。晴日里,他们一起到附近的村镇闲逛,买些食材之类的,傍晚时回到住处,君仪看着黑鹰做饭,晚饭后,黑鹰回到屋里看书,君仪则是修炼。
到第十五天时,黑鹰再也忍不住,练起了拳法,却不小心被君仪瞧见,黑鹰本以为君仪会和之前一样训他几句,不想君仪提出了要与他比武,于是二人的生活又加了一项活动——切磋。
时间慢慢过去,君仪发现自己的心思越来越收不住,她想见到他,时时刻刻见到他,但父皇的重托、母后的孤独,还有那丢失的记忆,都仿佛是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二十七天的时候,君仪失踪了。
这天清晨,黑鹰和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做好早饭等君仪来吃,但日上三竿,也不见君仪走出房门,他有些担心,便去敲门。
没有人应答。
黑鹰再也顾不得许多,撞开君仪的房门,却不见有佳人的身影。房内一切东西都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人住过。
“可能有事出去了,等等应该就回来了。”黑鹰心想,“她是仙女,应该不会有事。”
这一等,便是三天。
第二十九天傍晚,君仪终于出现了,黑鹰放下悬着的心,嘴角抑制不住地扯出一个微笑。
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比前几天好多了。黑鹰心情也变得好极了,却语气淡淡地说着,“公主,你回来了。”
君仪微笑着,“我回了一趟天庭,想通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黑鹰。”
“嗯?”
“你可有家室?”
“没有。”什么情况?黑鹰有些不明情况。
“可有定亲?”
“没有。”她为何问这些问题?
“可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黑鹰犹豫了一下,眼神里一片茫然,却还是说,“没有。”
“既然如此……”君仪笑嘻嘻的,“黑鹰。”
“啊?”
“我喜欢你,希望能够一直陪着你。”
“……!”黑鹰惊讶之余却更加迷茫,“喜欢我?可我却不值得你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为何要说值不值得?”
“你是九天仙子,我不过是一个随时处于危险之中的捕头,我们之间有太多差距。”黑鹰的眸子暗了暗,不知道蕴藏着什么,“更何况,天规……”
“我不怕。”君仪打断黑鹰的话,她有些羞涩,不过一想到想和他在一起,就顾不得羞涩,“我知道我说的太突然,你今晚可以好好想想,我明天再问你。”怕他再说些什么似的,君仪不等黑鹰开口,便跑回了自己的卧房。
黑鹰站在那里,思绪纷乱。
黑鹰很郁闷,他想,他上个月出门的时候为啥不先看看黄历,真是跌宕起伏的一个月。
先是一个妖怪说他前世杀了她丈夫要找他报仇,接着被天庭二公主“关”在太白山养了快一个月的伤,然后是二公主说她喜欢他,现在,一个穿着道袍的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居然说找他谈人生。
这大晚上的,屋外真冷。黑鹰抖了抖,忙用衣服紧紧地裹住自己。男子看他这个模样,给他施了个御寒的法术。黑鹰感觉到温暖,拱手表示感谢。
“不知道长是太虚观哪位长老?”太白山、太虚观长老服、知道他是黑鹰而且知道他在这里的人……“东阳真人?”
“天下第一名捕果然名不虚传。”东阳满意地点点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黑鹰。
黑鹰被东阳看得发毛,“不知东阳真人找黑鹰何事?”
“方才二公主与你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