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屏退了孟大夫和柳逢,转而封住自己的两处大穴,试图打坐调息驱散这股不适。
可就在此时,他清楚地察觉到屋顶上蛰伏着一个人,此人内息浑厚,绝非寻常的贼人。
最关键的是,在他察觉到那人的气息后,体内的昆山玉碎蛊竟格外躁动,无需酒气做引就能将其唤醒。
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怖的念头,柳柒不容置疑地取来佩刀,旋即朗声开口:“柳逢!”
话甫落,屋顶那人以风驰电掣之势跃下房檐,柳逢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一道紫影就已闪入屋内,空气中依稀有一缕残香,令人闻之骨软筋麻。
只一瞬,本该寂静的寝室内就凭空出现了一位紫袍长发的陌生男子,这人面容生得极好,有种雌雄莫辨的美,眉心有一颗朱砂痣,更添妩媚。
“柳相~”他张了张嘴,嗓音极其妖媚。
此人速度极快,饶是柳柒也没看清楚他是如何进到屋内的。
就在柳柒犹豫着是否要拔刀时,只见那人缓缓抬手,露出佩戴在腕骨上的一串金色铃铛。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甫响,柳柒脸色骤变,腹部顿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作者有话说】
猜猜这是哪个大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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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霜榴火疾
“啊啊啊啊——”
后院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朱岩循声赶去,但见夕妃慈痛苦地蜷在地上,四肢与躯干分别拧成了狰狞而又不可思议的弧度,那张妖冶漂亮的脸蛋上青紫一片,裹缠脖梗的红绸早已碎裂,颈侧的朱雀纹身若隐若现。
她每痛苦嘶嚎一声,那朱雀纹身的颜色就愈发艳丽,犹如泣血的凤凰,妖妍可怖。
朱岩走近将她扶起,纤瘦的身躯滚烫如火、抖如筛糠。
“你怎么了?”朱岩蹙眉问道。
夕妃慈不顾一切地往他怀里钻去,唇齿颤抖不休:“冷……冷……抱紧我……”
朱岩眉头拧得更紧了些,明明这具身体如此炙热,她却嚷着冷。
心里虽疑惑,朱岩还是身体力行地把她抱在怀里了:“为何会这样?”
夕妃慈痛苦不已,五脏六腑犹如蚁噬,颈侧的朱雀纹身已近血色。她咬紧牙关,艰难地迸出几个字:“教、教主来了。”
“教主?沐扶霜?”朱岩微有些震愕,“他在哪儿?”
“不知道……但他肯定就在京中,而且离云府不远。”夕妃慈面色青紫,体内蛊虫啃食心脉,令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手里有一串可……可操控百蛊的铃铛,名唤‘飞霜榴火’,一铃生、百蛊鸣,只要铃……铃铛响起,方圆十里的蛊虫皆会复苏,离铃儿越近,越是……生不如死。”
她扣紧朱岩的手臂,艰难道,“告诉云大人,柳……柳相可能有难。”
朱岩将她抱起平放在床上:“那你怎么办?”
夕妃慈痛苦地吐息:“只要阻止他,就没事了。”
朱岩匆忙来到前苑将此事告知于云时卿,云时卿闻言一怔,语调平静地道:“柳柒出事了与我何干?”
朱岩道:“夕妃慈说,蛊虫离‘飞霜榴火’越近,中蛊者越是生不如死,沐教主很有可能去了相府。”
云时卿起身取来佩剑疾步往外走去:“我去看看他还活着没有。”
相府的护卫全在此刻来到了后院,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靠近主屋便被沐扶霜的内力震出几丈之远,整个府上除了柳柒之外,唯一能与他过上几招的就只有柳逢了。
沐扶霜手腕上那串“飞霜榴火”威力十足,骷髅样的小金铃儿叮叮当当一通响,柳柒痛苦倒地,整个腹腔内犹如有数十只铁爪在撕挠,昆山玉碎蛊被迫苏醒,邪香溢满寝室。
除却撕裂般的疼痛之外,还有令人欲生欲死的情念。
精铁铸造的长刀近在咫尺,可柳柒却无力气拾起它御敌,镶嵌在刀柄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沐扶霜用蛊铃操控着他体内的蛊虫,一旦复发后,周肌无力、欲念加身,若不能及时疏解,便会腹痛不止,最终肠穿肚烂而亡。
柳逢招招都带着死劲儿,恨不能将这位不速之客斩杀在刀下,可他发现自己每进攻一次,沐扶霜就会用戴有铃铛的手来接招,铃儿一响,他家公子便痛不欲生。
几次之后,柳逢便不敢再进攻了,被迫退出屋外。
沐扶霜倚在门口懒洋洋地对院中众人道:“如果不想你们的丞相大人死,就乖乖待在外面,本座不会伤
害他的。”
话毕转身,拂袖间房门就已合上,柳逢不敢轻易离开,只能派两位靠得住的护卫去云府请云时卿来此相助。
沐扶霜移步至柳柒身旁,见他吐气如兰、面颊泛粉,于是徐徐蹲下,用纤长的、绯红的指甲挑起他的下颌:“没想到那枚昆山玉碎蛊竟然种在你身上了。”
柳柒双目赤红,素来温润的眉眼在这一刻盈满了杀气:“你是执天教教主沐扶霜?”
见他没有辩驳,又道,“是谁给我下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