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落针可闻,满初低垂的眸子瞬间闪过杀机,见姜藏月没什么表示,这才没有动作。
姜藏月立于一侧,神色淡然沉静。
舒清到底让她出去送高显。
宫门之外,高显这厮语气缓缓,一字一顿:“姜姑娘倒是有些好手段巧心思,如今就是连咱家都佩服不已,可究竟为何姜姑娘会帮助咱家?”
姜藏月只淡淡道:“奴婢只是华阳宫的宫婢而已,高公公抬爱。”
“那便就是咱家多想了,舒妃娘娘如今正得圣宠,姜姑娘自然身份跟着水涨船高,咱家先道一声贺喜,咱家还有一事想请教姜姑娘,不知可方便?”
“高公公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姜藏月垂眸:“奴婢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高公公的。”
“姜姑娘。”高显不阴不阳的笑了,意味深长:“这宫中的天儿一时好一时坏,端看是跟了什么样的主子,华阳宫最近可是有些扎眼,好些个宫里都瞅着呢,咱家瞅着华阳宫的态度,是不想与圣上说些什么了。”
他话语重复声音上扬是在撒谎,带笑表情停留很长,是装出来的。
姜藏月直接洞悉。
高显想要法子对付苟德全。
须臾间,姜藏月似不经意:“奴婢前些日子听舒妃娘娘所言,承清宫丢了一个玉髓晶潘丽耳盖炉,高公公前些日子为圣上奔走,承清宫只剩下了德公公,承清宫非旁人可随意进出之地,如今东西可找到了?”
“哎哟,瞅咱家这记性。”高显顿时眉开眼笑:“圣上可是最喜欢那耳盖炉,这些日子天天念叨,咱家都快将承清宫翻过来都未曾找着,这可不就是当局者迷么。”
一袋金瓜子递到了他手上。
高显心领神会接过。
姜藏月眸光平静,语气并无波澜:“劳烦公公今日走这一遭,华阳宫好不容易留住圣心,自然是要圣心常驻的,这是舒妃娘娘的意思。”
高显只随意一问:“舒妃娘娘近日会不会风头太盛了?”他又接着看向姜藏月:“姜姑娘可见对舒妃娘娘是忠心耿耿的。”
姜藏月没有接这句话。
高显脸上再度挂上了媚笑,像是明白了什么道:“舒妃娘娘的意思,咱家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必定将娘娘的话带到圣上耳侧,不过姜姑娘也莫要忘了咱家才是。”
姜藏月颔。
稍顷,高显看了一眼华阳宫的位置,又看向姜藏月,眼神不明:“姜姑娘若是不愿住安乐殿,咱家可跟娘娘多嘴一句。”
她没说话。
“姜姑娘。”今日得了好处,高显难得多说了几句:“安乐殿不是什么吉祥地儿,便是那武安质子这些年也差点病死在里头,此处晦气,姜姑娘年纪尚且小着,自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又看向安乐殿位置:“前些日子,宫中失踪了一些太监和宫婢,咱家想着许是安乐殿又闹了鬼,惹得宫中不宁!”
姜月头脑灵活,糟践可惜。
就是因为之前的主意让他如今走到了御前,若是死了,再难找到一个聪慧之人。
姜藏月闻言,并未放在心上,只出声:“高公公,时候不早了,舒妃娘娘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
不远处的小太监时不时看向这边,神情多了几分急燥。
高显这才细细笑道:“咱家也要回去复命了。”
待回了华阳宫,舒清立刻召见了她,语气说不上好:“高显那阉人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