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没资格在你们家人之间来回打探当传声筒。”她平静地说,“但是我觉得作为女朋友,我好像是可以……单独跟你说的。”
有长进。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话题,大概会更令人高兴。
他在唇边无声咀嚼女朋友三个字。
半晌,只告知她三个字,知道了。
浴室里,央仪泡在浴池里一直在想那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表情没有明显波动,语气也没有,是表面意义的知道,还是不想探讨这个话题于是只想打发。
包养一个情人,不值得他花那么多钱。
所以,在他眼里她不仅仅是情人,对吗?
那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他能接受她说话时的立场吗?
央仪想不明白,泡到皮肤都快皱了,最后换来沉缓的敲门声。
“央仪,别在里面睡着。”
哗啦一下水声四溅,央仪裹住浴巾。
“没,我好了!马上出来!”
等回答完,才觉得自己裹浴巾的动作太多余。又不是没见过,颇有种故作矜持的愚蠢。
她慢慢擦干身体,换上睡裙,想了想,又去衣帽间找了件针织衫披着。
孟鹤鸣果然注意到了那件多余的衣服。
问她:“冷?”
她搓了搓胳膊,点头:“有点。”
睡裙过于清凉,吃宵夜的时候在他面前晃会有种说不清的味道。
就当她确实是在故作矜持吧。
她在餐桌旁坐下,目光掠过中岛台,那上面的淋漓水渍已经被擦干了,枯萎的风铃草茎干整齐地摆在一边。很难想象孟鹤鸣收拾那些凌乱时的场景。
于是她控制不住地去看他。
正巧碰到他起身,“稍等,接个电话。”
他边走边接通,站在落地窗听那头说话。
“回去了。”
“下次别做这种多余的事。”
“等我登门道谢?”
虽然字字凌厉,语气却很松弛。
央仪猜对面大概是苏律师,在关心今晚的后续。
她拿起汤匙,搅了搅面前的海鲜粥。
门铃声是在搅动中响起的,宵夜已经摆在面前,她下意识望孟鹤鸣,因为这里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来。
或许他有叫徐叔送什么文件。
目光相触,在确认她身上的衣服暴露度并不高后,孟鹤鸣才抬了下手。
央仪点头,从容立起往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