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申:“你是说道途子害我儿?”
赤瞳:“诶,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也没证据。”
金申狰狞的目光扫过罗泽和临渔,罗泽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的底细,只能解释:“金岛主莫要怀疑我,我和师兄只是奉师父之命,前来助各位围剿毕方,若是想要对诸位不利,何必亲自戳破太攀蛇之事?”
赤瞳:“说的也有道理,这两人大概率也是来送死的。”
他又绞着自己的胡须思索道:“风竹、金不凡、黄双儿、临渔、连泽……为何要骗你们这些个晚辈入局呢?”
风竹一下子领悟到:“诶,三个月前金岛主您不是过寿嘛,我跟着我们门主送了贺礼去,在岛上住了三日,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您儿子、黄双儿和这登天阁这两位徒弟。”
金申回忆起寿辰当天:“可那天来送贺礼的还有别的门派的年轻徒弟,为何单单叫你们几个前来?”
风竹扫了诸位一眼:“难道是因为我们几个都是木灵根?不瞒大家,我对同是木系灵根的人,格外有眼缘,我们这几个同辈中,除了童芷柔我看不出来,其他都是木灵根。”
金申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寿辰的第二天,毕方丢失了,我前去探查,发现困住毕方的封印锁,是被木系法术打开的。”
“这么说幕后主使是想找出放走毕方的人?这事儿如果跟你没有关系的话……”
赤瞳问金申:“毕方到底是怎么丢的?你说清楚一点。”
金申长叹息一声:“唉!我抓住这毕方鸟儿,原本想要赠与我儿当坐骑,但这毕方桀骜难驯,一连伤了我岛上几个仆役,我便将他关在寒冰洞中,以扶桑锁封印了整个山洞。”
赤瞳:“毕方是火鸟,你把他困在寒冰洞中,你这不是变相折磨他么?”
金申:“他不通人性野性难驱,我只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
赤瞳:“这一磨就二十多年?金老头,你可以啊,强扭的瓜不甜你还硬啃。”
罗泽心中暗戳戳冒火,忍不住怼道:“毕方早已修成人身,他温和内敛而且情感丰富,并非你所说的不通人性,你喂他焚心草还想拿他当坐骑,不从就污蔑他野性难驯,真是无耻之尤。”
金申冷不防被一个晚辈骂了一通,神情错愕:“你怎知他修得人身,难道你见过?他在我蓬莱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化过人形。”
罗泽也不跟这种人客气:“那是因为他讨厌你!”
风竹突然凑上来,圆溜溜的眼珠子望着罗泽:“你不会就是那个放走毕方的人吧。”
罗泽:“……”
虽然我也想当这个英雄,可我的确不知道啊。
不过也不难猜测,这大概率便是缘分的开始吧。
风竹道:“毕方走失的那天,我也在蓬莱岛上,听说山后有个寒冰洞,洞底是一整块千年寒冰,整座山常年飘雪风景殊异,便偷偷跑去玩,可我一但靠近山脚,就会有藤蔓飞来挡住去路。但我却亲眼看见有人堂而皇之走进山洞,只是没看清楚样貌,第二天就听说毕方鸟丢了。”
金申:“拦住你的是我们蓬莱的法宝,扶桑锁,乃是炎帝为收服饕餮而制,就凭你也敢踏足后山。”
赤瞳:“蓬莱至宝扶桑锁,是炎帝以扶桑木炼制而成,这小子能打开扶桑锁?除非……”
罗泽正等着后话,却见金申和赤瞳的目光变得很怪异,带着些怀疑,又有贪婪和凶戾。
罗泽:“除非什么?”
“除非让老夫一试!”
金申说着,突然向罗泽抓来,这回袖中没蹦出来什么棋盘,而是一个色如枯木的盒子。
盒子爬出藤蔓,鬼手一般伸向罗泽,罗泽心中一惊,他并非连泽,丝毫不会剑术,只能将剑鞘一挥,却没有打中,眼看着要被藤蔓击中,那藤蔓突然停在一寸之外,翻涌出绿叶。
这……
身旁的人急忙赶来,一击一砍绞住藤蔓,罗泽被推出三丈之外,倏一站稳,便见一人挡在自己前头。
临渔剑上还缠着藤蔓,与对方僵持着:“金岛主这是何意?”
金申震惊地看着刚刚冒出来的叶子,喊道:“就是这小子,别拦着我,能破开扶桑锁的只有扶桑魂火,扶桑魂火能救我儿。”
罗泽从临渔身后探出脑袋:“什么扶桑魂火?”
还是头一次听说。
赤瞳在旁解释:“扶桑魂火是扶桑木的木灵,扶桑树乃远古神树,扶桑木可还原肉|体,扶桑魂火可补世间所有魂魄,炎帝出身神族并不稀罕此木,只将扶桑木做成扶桑锁,又将扶桑魂火丢弃人间,没想到辗转到了你这里。”
罗泽:“……”
看样子我比毕方还要金贵呢。
正对峙着,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大雾似潮水般涌入,瞬间便将所有人淹没,不见天日的山洞中翻滚着雾气,连金申的不夜灯都微渺起来,别说对面的人,伸手都看不见五指。
黑暗中风竹的声音大喊:“是童芷柔的落云如海。”
落云如海,挺好听的名字。
罗泽记得童芷柔手拿净瓶将一朵云彩倒进山谷,转瞬之间便淹没整个谷底,原来是这招。
她一直躲在暗处,选择在这个时间发难,应该是冲着扶桑魂火来的。
罗泽心道,这个扶桑魂火应该是个挺厉害的东西,能让邀月楼私纵太攀嫁祸毕方,金申想要捉住毕方便会带着扶桑锁,道途子将木灵根目标人物聚集在此,就等着扶桑锁捉拿毕方时,解救毕方的人暴露自己。
这个局,原来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