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我基本上每周都要把钟全部拆一遍,想要弄明白大钟的运行原理,当时看着大钟转动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齿轮,觉得它们美极了。”
“我爸发现我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天分,就从小教我机械知识,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机械的绞链、齿轮等活动的机械运行原理是什么,当时还自己动手做过一些小东西,拿过一些奖。”
阮晴然听他把和那张照片有关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在人才济济的农机公司独当一面,他不但有天分,还有勤奋。
她问他:“机械是个大的行业,却有很多分支,你为什么选择农机行业?”
恋爱的味道
温文山回答:“这事我之前应该跟你提过一两句,真要说的话,就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就是我有一次皮过头了,我爸一怒之下就把我送到老家的亲戚家里,让我帮那位亲戚干一个暑假的农活。”
“我在家的时候虽然不是娇生惯养,但是城里的这些活和农活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我刚去的时候还觉得很新鲜,干了两天新鲜劲一过,就只剩下累了。”
“当时联合收割机还没有推广到偏僻带山坡的乡村,所有的一切都得靠人工,当时要把稻子打下来,得用脚踩的那种打谷机,那东西踩着很累人。”
“我当时看到旁边抽水机上有柴油的电机,就找了根传送皮带,用从我爸那里学到的专业知识,把柴油机和打谷机组装在一起,做了一台简易的电机动力打谷机。”
“我爸来接我的时候,老家的亲戚把我夸成了花,我爸当时都蒙了,我走的时候,亲戚送了我一麻袋红薯干。”
阮晴然听到这事简直都惊呆了,柴油动能的抽水机她小时候也见过,以此为动力带动打谷机的事,她也曾看到过。
知道用那样的方式带动打谷机运转,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不留神,手指头都能被卷进去,他小时候真是胆大包天!
她问他:“你那时候多大?”
温文山回答:“我当时在念初二,应该十三岁的样子,我之前学习成绩其实并不算好,那次暑假结束后我好像突然就开了窍,能静得下心来学习了。”
“我回来后查了很多资料,才发现我国的农机水准和发达国家比起来落后很多,我啃着亲戚送的红薯干,就觉得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高中毕业后去国外读机械专业,毕业后回国进了农机公司,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两人虽然确定恋爱关系好几个月了,但是平时都忙得不可开交,平时在一起的时间本不多,大多数时候还在讨论跟工作有关的事情,以至于阮晴然直到今天才知道温文山是为什么走上农机研发这条路。
温文山朝她挤眼睛:“所以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会从事农机研发这个行业,我觉得应该是我吃了亲戚家送的那袋红薯干。”
阮晴然没忍住笑了起来:“那袋红薯干的威力真大!现上用上你研发的农机的农机,都得感谢那袋红薯干。”
温文山也跟笑,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晚风温柔地将阮晴然的发轻轻吹起又放下,这个城市在这一刻,温柔得不像样。
阮晴然这些年一直都在忙,忙学业、忙工作、忙着养活自己,难得有这样放松下来的时候,她觉得今夜的星空都格外灿烂。
第二天下午他们从温家离开的时候,温母拉着阮晴然的手说:“别累着自己,空了就和文山一起回家。”
阮晴然其实已经好多年没有感觉到家的味道,在温家呆的这短暂的时间,却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她认真地点头:“好!”
温母给她塞了一袋零食在路上吃,又说:“文山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阮晴然看了温文山一眼,笑着点头。
温文山在旁无奈地说:“妈,你这话不合适啊!我只恨不得把晴然捧在手心里护着,哪里舍得欺负她!”
温母白了他一眼说:“对女朋友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但是男人都粗心啊,难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温文山:“……您说的都对!”
阮晴然没忍住笑了起来。
温文山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妈一直想生个女儿,小时候可嫌弃我了,早几年就催我结婚,要说要把儿媳妇当女儿养。”
“这一次她见到你之后,她的这一腔爱女之心终于能落到实处了,我这个儿子就一文不值了!往后我要是回家要是不带着你,我估计我连家门都进不去。”
阮晴在笑着说:“哪有那么夸张!”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幸运地遇到了温文山,往后的人生,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回到研究所之后,阮晴然又忙得团团转,只是有了温家之行后,她意识到了一些问题,温文山对她关怀备至,而她对他的关心却少得可怜。
她忙完手边的事情后,会给他打个电话,交换一下今天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一些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因为这些电话,两人对彼此的了解就更深了几分。
阮晴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到此时似乎才真正有了几分谈恋爱的样子。
这种感觉她觉得还有些神奇,她也渐渐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之前一直无枝可依的心似乎也有了依靠。
很快,大数据种植基地各种设施也安装完成:自动浇灌系统、温控系统都调试成功,大棚也全部打好,植物灯的排线和灯座也全部安装完毕,到时候再根据种相应的植物安装不同波段的植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