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事在温文山过来的时候找他要糖吃,说谈恋爱这么甜蜜的事情,他们也想跟着尝一尝甜味。
温文山笑着应了下来,第二天他过来的时候就搬了一大箱的巧克力过来。
阮晴然:“……”
她觉得他的反应也太大了!
王姐打趣她:“小阮,温工可是我们单位和兄弟单位一致公认的黄金单身汉,之前有不少姑娘打他的主意,却没有人能让他动心,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拿下温工的吗?”
阮晴然窘得不行,这事她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温文山在旁说:“王姐真会说笑,我可没有那么受欢迎,我和晴然之间是我追的她。”
刘冬林附和:“这事我可以作证!小阮刚到我们研究所温工就盯上了她,还收买我做间谍,向他透露小阮的行踪,我最近之所以长胖这么多,都是他请我吃夜宵捋串长的肉!”
“我身上的肉就是温工追小阮的证据,他们以后要是结婚了,我就是最大的功臣!”
众人哄堂大笑。
所长走进来板着脸说:“上班时间,聚在这里聊天,像什么话!小阮,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温文山怕所长说阮晴然,忙说:“这事跟晴然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所长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说:“这就护上了?”
温文山笑着说:“好不容易有女朋友脱单了,当然得护着。”
所长脸上表情几乎绷不住,他轻咳了一声,终究没忍住笑了起来:“瞧你那出息!放心吧,小阮可是我的得意干将,我可舍不得骂她。”
众人再次笑了起来,王姐在旁说:“温工,你就别担心了,现在小阮可是我们研究所里的团宠,包括所长在内,没人舍得对她说句重话。”
众人齐声附和,让温文山不要欺负阮晴然,要不然以后他别想来研究所了。
能说出的痛
所长确实没有训阮晴然的心思,他把她喊过去是跟她说鲁省建大数据管理局的事,现在已经能确定年后大数据管理局会成立,让她做好相关准备,把采集的相关数据整理好,录入所里的系统,到时候就可以直接调用。
这事对阮晴然来说是个好消息,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问了所长好些相关问题。
所长一一回答之后说:“我和温工的父母是多年的老朋友,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责任心很强,人很不错,我之前就想让他做我女婿,结果他没看上我女儿,我一直纳闷他想娶个怎样的天仙。”
“看到你之后,我就明白了,他要娶的不是什么天仙,而是心地纯净善良的女孩儿,你们很配。”
阮晴然的脸微微发红,一时间倒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所长又笑着说:“你也不用担心他父母会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他们是非常好相处的人,这些年来他们为温工的婚事没少操心,现在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不知道会多高兴。”
阮晴然从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蒙,因为她在办公室里的后半段,光听所长夸温文山了。
她和温文山的恋情,得到了所有同事的认可和祝福,她因为家庭的缘故,性格其实是有些独的,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她跟温文山说了她的感受,温文山温声说:“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你好的。”
阮晴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红了眼圈。
他有些紧张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阮晴然吸了吸鼻子后摇头:“你没有说错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很幸运!”
她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说:“之前不愿意跟任何人说家里的事情,是因为很多事情不愿意想起,如今却觉得,爸爸如果在天有灵,应该也是盼着我放下当年的伤痛,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
温文山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她笑了笑,主动跟他说起那次车祸的事情。
她说完之后,声音微微有些哽:“他们都说是我克死了我爸,我却知道如果我爸不为我攒学费的话,就不会种茭白,不会一大清早就进城卖菜。”
“事发之后,我有一段时间十分消沉,成绩一落千丈,我差点妥协辍学外出打工,南下的车票都买好了,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我爸。”
“他在梦里对我说,为我攒学费是他的责任,从来就不是我的错,我要是不好好念书,那才是真的对不起他,他哪怕在天上都不会安宁。”
温文山拉着她的手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在这件事前,不管他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阮晴然吸了吸鼻子后接着说:“他还跟我说,当农民真的太苦了,当一个男人因为责任留在家里不能外出打工赚取更多的钱养钱时,就只能指望着地里能有些出息,能赚来养活全家的钱,所以他盼着我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再被土地束缚。”
“我不知道那个梦是不是强烈的心理暗示,但是我却觉得我应该遵从我爸的遗愿,努力考所好一点的大学,往后有更宽广的选择,有更加精彩的人生,而我的路宽了之后,也许能为农民做点什么。”
“我最初大学填的志愿其实是农学,我妈……我妈她不同意,改了我的志愿,我农学学士的学位是自修的,专业知识不算很扎实,大四考研的时候,偶然看到一则关于光波蔬菜的报道,我就报了复大的光学。”
复大的光学专业是全国最好的。
温文山听到这些心疼不已,他只需粗粗一想,就能想象得出来,这些年来她有多努力,到此时,他才算是完全明白当初她为什么要帮着大安村的村民卖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