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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瑜将戚闻往身上带了一下,狠戾地朝陈煊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罢,便在助手的帮助下带着戚闻出去了,留下身后的陈煊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打开车门后,司瑜和助手都解不开戚闻搭成死扣的手,司瑜只好带着他一起上了后座。
他拍拍戚闻的脸,试图唤醒戚闻一点儿自我意识,但戚闻除了哼哼,什么别的反应都没有。
司瑜的表情一把沉下来,他摸了摸戚闻后颈的碎发,吩咐司机:“去泊蓝。”
“通知管理层,今晚顶楼不接待客人。”
*
今夜,泊蓝酒店顶层谢绝接客。
提前预约了的客人都被酒店方支付了高昂的赔偿金,并被妥善安排进了与泊蓝齐名的流金酒店,所有房型全部做升档处理,他们倒也没有太大怨言。
只是难免会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居然将“一夜千金”的泊蓝顶楼全部包了下来。好事者猜测,是有大佬在此金屋藏娇。
泊蓝顶楼,最豪华的那个套间门敞开着,门口的地毯翻起一角,上边散落着两只昂贵的手工男士皮鞋,还有一只尺码更大的运动鞋。
套间的卧室里,橘黄色暖光灯微弱地照亮空间,戚闻被四叉八仰地扔在了床上,司瑜赤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大喘气。
他这辈子没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
“让你去给别人下套,结果自己被药翻了,你可真行,戚闻。”
司瑜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站在床边,越想越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气陈煊胆敢用这种下作手段觊觎他的人,气平时聪明灵醒的戚闻居然中了陈煊的低级招数。落地窗玻璃上映照着的细腻美丽的男性面孔微微扭曲,他端起一旁的冰水朝床上的人当头泼了下去。
戚闻哼哼了一声,悠悠转醒,看上去意识还比较混沌,好在稍稍清醒了一些,起码认得清眼前的是谁了。
他缓了一会儿,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司先生……”
看清他的瞬间,戚闻紧绷如张弓的背脊轻松了一些,这种下意识的信任与依赖让司瑜心里的火势稍微小了一点,但脸色依旧沉如死灰:“不要喝别人的酒,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到底喝的不是“普通的酒”,戚闻对语言的理解还有一定的障碍,他认真地盯着司瑜的嘴唇一张一合,听他说完以后便垂下视线,异常乖顺地说:“司先生,我完成任务了。”
戚闻不像是能思考的样子,这话想必是之前就揣在肚子里的,在中药之前他就一直记在脑子里,等着和司瑜见面的那一刻告诉他,告诉他自己是永远不会令他失望的。
司瑜的面部线条在暖光的散射下显出几分柔美,唇边挂着的是熟悉的恶劣玩笑:“可你还是不长记性。”
说罢,他拎着戚闻进了浴室。
戚闻任由司瑜拎着,没有任何反抗,身上的衣服和鬓边的黑色发丝早已被汗水浸透,像被司瑜从湍急河流里捞起来的一样,看上去脆弱而漂浮,而司瑜是他唯一的救生浮木。
浴室的浴缸里盛满了凉水,水面漂浮着细细密密的冰块,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刺骨。
这是司瑜让人准备好的。
司瑜双手抱着臂,用下巴点了点浴缸:“进去。”
“好的,司先生。”戚闻似乎听懂了,当着司瑜的面快速地脱下衣服踩进浴缸,先是双腿,紧接着冰水漫过腰身,直至上半身也浸泡在水里,他的面部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唯有双颊形同纹上了火烧云。
冰水让戚闻的理智一丝丝回笼,脸色也一分分沉下,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上了陈煊的当,又是怎么被司瑜带到这儿来的。
他个子高,骨架又大,将他从谢顿带回来,司瑜好像吃了不少苦头。
戚闻双眼有些失神,先于当下身体里的异样,他脑海里不受控地想到的,全都是明天醒来司瑜会如何收拾他。
陈煊没那么大胆子,下的应该就是普通的助兴类药物,硬挨不是不能挺过去,只是人憋得也够呛。
不过戚闻最擅长的,便是忍耐。
尤其司瑜在他身边,简直是一剂特效强心针。
戚闻正出神,忽然,他看见司瑜在解扣子。
中药之后,戚闻的身体比他的大脑反应更快,喉结上下滚了一下。
司瑜衬衫上的扣子小小一颗,在解到胸口第三颗时似乎被一根棉线缠住了,司瑜半天没解开,眉头拧成结,手上一个用力将衣衫暴力扯开,造价高昂的衬衫就此报废。
司瑜忽略戚闻那震惊得呆滞的眼神,将衣服尽数扔到地上,挤进了浴缸。
戚闻下意识去扶他,来不及阻止:“司先生,水凉……”
司瑜“啧”了一声,本来水就冰,戚闻还要啰里啰唆提醒,他索性扶着戚闻的肩膀将他按进水里,另一只手探进波澜四起的水面之下。
“戚闻,从你被我带回去那时起,许多事情都是我亲自教导,现在你已长成大人,那么这件事,也应该由我来亲自教导,你是否有疑议。”
司瑜如同君王一般,自上而下地俯视身下的人,冷凝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唯有殷红的嘴唇开合格外醒目。
他以询问的方式,语气却不容反驳,也让人无意反驳。
许是药效又发作了,戚闻眼里的震惊渐渐被迷离淹没。司瑜的体温被冰水降下,而戚闻则在其中浴火,他难以自控地贴上司瑜,以求获得一点儿纾解。
戚闻将司瑜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轻轻拿下,手掌同他相抵,迷离着双眼,似是理智消沉,只听说司瑜要施教于他:“谢谢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