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事。”
走到落地窗前,鸽灰色云角泄露的一点日光,空濛晦暗,照不透纯黑瞳孔。
她的嘴角展露极其细微的弧度,那是一个非常生硬却又非常自然的笑。
秦倩莫名感到熟悉,记忆里似乎看到过数次。
流连街潮汐旁边的巷子,四辆漆黑路虎堵住巷口,一名下属在领头的车前等候。另一组车队从夜幕中驶来,见到迈巴赫下来的男人,他展开手中干净西装披到他肩头。
“二爷,人在后面。”
“嗯。”
一行人走进巷子深处,待命的下属们看到男人阴戾的表情,气都不敢喘。后备箱缓缓抬升,被铐扎带捆住双手双脚的男人蜷缩在里面,闻彻抓起他的头发,露出一张皮开肉破的脸,鲜血从他凝结的伤口不断往外渗,看着十分可怖凄惨。
“你怕啊。”江归一弯着唇,眼神的肃杀之意让人魂飞胆颤,他用锋利的刀刃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肿起的脸颊,留下几道血痕,“出卖信息给江亚卿时,怎么不怕?”
艳鬼出刀必见血。
他止不住发抖,碎掉的牙齿让语声模糊,“二爷……不、不是我……”
“哭什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让我体验背刺的感觉。”江归一仰头,“还真是一如既往让人兴奋。”
他朝后做了个手势。
男人看到最好的朋友从车后走出来,恐惧地瞪大眼睛。
“这滋味如何?是不是很快乐?”
“二爷、二爷……我能补偿,我还有价值……那边不知道我被发现了,我可以帮您做线人!监视他们!只要您绕了我这条狗命!”
“可你们这次失败了,你怎么确保江亚卿认为你没有被我策反?”
“透露这条消息的是陌生人!他本就没指望这次能成功!”男人激动地说。
“哈,原来如此。”江归一笑着问:“江亚卿什么时候指派你行动?”
“三天……哦不,五天前!”
他眯了下眼,思索片刻,刀尖往上移动,“就算你后续能提供更有价值的信息,那我又该如何信任你。”
男人仰望那对冰冷妖异的金瞳,语气谦卑而恺切:“我发誓、啊——”
“嘘。”欺霜赛雪的白皮溅了几滴血,江归一拿着刀柄的手青筋微微隆起,俯视的眼睛审判蛆虫一样的人,语气轻蔑,“誓言是世上最大的谎言。”
男人叫不出声,嘴里塞了布条,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那只手,不断在夜里随风摇曳,寒光快出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