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关了。海富的那个副官也死了,乌尼尔可能已经出了滁州城。”
“不是可能,是一定。”蒙庭莳拿出了一把匕首,摸了两下:“这是我给夫人的,这把匕首是在西城门找到的,她肯定已经出了城。”
殷如令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加派人手往西追,沿路察访可疑的马车,乌尼尔想要蒙混出大殷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是。”
蒙庭莳将匕首放进了腰间,视线随即放在殷如令背影上,急匆匆一闪而过,殷如令走的很稳,连门帘上的珍珠串都没有碰到,蒙庭莳有些惊讶,却也不算多意外。
常风急匆匆追到了府衙,正好看见蒙庭莳出外书房,二人一对视线,都往大门外走。殷如令透过内室的窗户,望着他的方向,朦胧的视线里,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他挑起自己腰封上的玉佩连环,摩挲了一下才低声和自己的小厮吩咐了几句。
晴日的夜晚,星空格外开阔,繁星点点闪烁在黑夜的幕布之上,月光也变得柔和,细细的月牙挂在天空,凑成了诗画一般的意境。
静美的夜空之下,一顶顶帐篷在山坳间打开,也给空旷的山林带了些许的趣致。周案和是被人抬进帐篷的,帐篷里面垫了一整张的兽皮,隔绝了湿冷的空气,一床棉被带着阳光的气息,抬她进来的人把她放下就退出了帐篷。不一会,乌尼尔掀开帘子一步跨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水袋还有一条熏肉腿,他撕了一块肉放在她嘴边。
“吃!”
周案和不会这个时候傻的和他作对,给就吃,给就喝,听话的很。
乌尼尔紧皱的眉毛轻轻松了一下,还好这人拾抬举没有吵闹不休,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挑剔娇贵,多少让他改观了对中原女子的印象。
“算你识相。”
周案和抬眼看他,有些不爽,闭上眼不想看他。
“吃饱了就睡一会,三个时辰后我们要赶路。”
转身出门前,又道:“别再做多余的事,我说了没人会来。”说着就将她扔下马车的耳裆还有绒花丢在她的跟前。
“还有一日,我们就能进了山西界,到时候你可以随便扔,端看有没有人敢进山西!”
周案和心里一惊,他这话什么意思?这才过去多久,山西的涂乐势力已经渗透到这种地步?不,不可能,朝廷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在想不可能?”他哈哈大笑:“你相信吗?只要我一句话,山西御府的牌匾立刻就能换成涂乐语,信不信,嗯?要不要看?”乌尼尔收了笑容:“别费劲做哪些无用之事,好好想想你的选择吧,看着玉牌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排在第二,再多就没有了。”乌尼尔大步流星走出了帐篷,他的话从帐篷外传来:“周娴,别不知道好歹。”
乌尼尔准备的确实很充分,按照他的计划,明日傍晚就能进山西界,他顺利的将周娴带进了涂乐的势力范畴,他的大计就成功了一多半。想到即将到手的一切,乌尼尔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当他们再次启程的时候,就遇上了守株待兔的另一路人马,乌尼尔看着那泥金绣荷花的精致小轿,就知道这道关卡许是不好通过了。
周案和也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在同一个地点碰上同一拨人,朝云郡主居然连上元节都没在宫里,长途跋涉来了滁州,乌尼尔的行动朝云郡主并不能完全掌握,她等在对方的必经之路上,那她肯定不是等了一两天,必然是筹谋许久。
乌尼尔自然也想明白了这些。
“太子殿下可是想明白了?”乌尼尔听到对方的称呼,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她,殷朝云眼眸淡淡,笑着的笃定。
“这里是清乡?”乌尼尔并不理会殷朝云的话题,他步履散漫这里摸摸哪里看看,似乎对什么都很有兴趣:“听说这里的刺绣出名,郡主定然备下了厚礼吧?”
殷朝云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在猜测他的话里有何目的:“殿下应了我的要求,厚礼即可备上。”乌尼尔却摇摇头:“罢了,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还是莫要多此一举。待本王询问过后,再劳烦郡主。”
殷朝云不敢想象自己的判断:“殿下是说。。。。周娴?”
“对啊,她是本王的未婚妻!”
“什么?!”殷朝云的尖叫声起,不由的站直了身子。
乌尼尔嫌弃的挖了挖耳朵:“吵什么!”
殷朝云稳住了仪态,解释了周娴的身份,言语间带着不屑和不解,乌尼尔没有解释,无所谓道:“那又如何。”他踱步到殷朝云跟前:“朝云郡主,你打量我不晓得你与秦王的盘算?秦王当年就没能争过大殷皇帝,凭什么现在就有把握?你怎么怎么盘算本王不放心上,但是郡主,若想要本王的助力,总要拿出些诚意才是,何必用这些话敷衍本王,许诺值几个钱,承诺又有几两,本王压根相信。与其嘴上说的好听,不如讲讲清楚,本王的好处有哪些?怎么?说不出,难不成你把本王当小孩子哄,给上几颗糖果哄上几句话,就想要本王出手助你们,天下有这么好做的买卖?”
乌尼尔眼睛瞄着墙壁上的大殷舆图,摸着下巴,看的认真。
殷朝云知道乌尼尔不好打发,也想好给出的底牌,没想到对方胃口如此大。
“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事关重大,总要斟酌一番。”
“哈哈哈,朝云郡主,你若做得来主你就拿来印鉴,不成,还是莫要耽误本王的时间。”乌尼尔一屁股坐在主座位子上,挑衅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