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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琢舟进酒馆的时候,正好和望眼欲穿的傅桢打了个照面。
安舒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只有傅桢一人守着满桌子的特调酒,处境看上去格外凄惨,像是被不知名混蛋放了鸽子的老实人。
闵琢舟和气鼓鼓的傅桢大眼瞪小眼片刻,淡淡笑了下,觉得自己自罚三杯外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命运是免不掉了。
傅桢直勾勾地盯了他半晌,成功触发了“学霸伟大的逻辑”技能,精准地视线落在那件“身份不明”的外套上,一把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嗷”得吼了一嗓子,大声控诉:
“你他妈果然出去勾搭男人了是吧!”
“我没有。”
闵琢舟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个自然下压的姿势,笑眯眯地示意傅桢把分贝降低一些。
他走到座位上坐下,看见傅桢点了一盘热气腾腾的德国香肠。当年傅大博士留学地就在西德,对这种添加了墨角兰香料的舶来食品情有独钟。
刚刚在外面吹了冷风,闵琢舟从外到内都是凉的,要是这么喝酒肯定得难受,就用小叉子插了一块香肠,准备用热食垫垫胃口。
“啪”一声,闵琢舟的叉子被另外伸过来的叉子打了一下,他抬头,正好对上傅桢满是探究的目光。
闵琢舟用叉子消极反抗了一下但并未获得成功,只好放下无辜的餐具,斟酌着说辞:“我只是遇见熟人了。”
“熟人?”傅桢扬了扬眉稍,明显不打算让他这么糊弄过去。
闵琢舟“嗯”了一声,然后半真半假地捂着胃弯了弯腰,眼神湿漉漉的,露出一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的表情:“可怜可怜我吧,我被风吹得胃疼。”
傅桢认定他是装的,不仅冷眼旁观,而且冷嘲热讽:“喔唷,您老人家出去浪过头啦,闪着腰子了?”
闵琢舟好脾气地纠正他:“是胃。”
傅桢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把自己压在闵琢舟上面的叉子拿开,问:“坦白吧,你出去碰着了什么类型的艳遇,才能乐不思蜀成这样,没心没肺地把我抛弃在这里苦守寒窑?”
闵琢舟安静回答:“我遇到了裴彻了。”
傅桢拉长调子“哦”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进行嘲讽:
“你看看,连名字都问出来了,他是不是连房卡都已经塞你衬衫兜里了?说吧,房间号是多少?我这就给裴彻打电话捉……欸等等,你说遇见谁了?”
傅桢惊诧地止住话音,瞪大眼睛看向闵琢舟。
“裴彻啊。”闵琢舟咬字清晰地重复一遍。
他表现得十分淡定,目光中甚至透露出几分无辜:“顺便提一句,我和他有合法的同居住所,除了特殊情境需要,一般情况下不太需要开房。”
“……”
大龄单身男青年傅桢傅同志被迫将这把狗粮含恨吃了。
“不是,”傅桢半天才憋出来了一句,“这也太巧了,这算什么,心有灵犀?”
“嗯,是挺巧的,但不是和裴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