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下令,我们就来传个圣旨,放心,传圣旨也有外勤津贴。”
听到外勤津贴,大壮觉得自己又可以了,抱着手机美滋滋地开口:
“这个点儿去还能蹭上我师父那的早饭。”
两个人摸进了院子,发现有两个屋子:
“林队,哪个呀?”
林城敲在了白大壮那不知道转的脑瓜子上:
“肯定左边的啊,右边的房顶都没了,去,敲门。”
白大壮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脚步声。
昨晚还是沈易睡在了床上,江砚一晚上几乎都没睡着,开门的时候眼下一片乌青,在看到眼前两人的时候反手就要关门,却被早料到有这一招的林城硬生生挤进去了一条腿:
“孙子,就知道你要关门,金屋藏娇了你,还不让你兄弟进去?”
社死回津市
江砚还以为是胖姐又过来送东西,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在这里看到这俩货的嘴脸,他抵着门,林城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僵持在了这里,末了林城一声令下:
“大壮,上啊,撞开,还想不想吃早饭了?”
白大壮抱着手机提溜着眼睛瞄了一眼他师父,头一低,心一横,大喊一声:
“师父我错了。”
然后整个南桥刑侦支队的体重担当就像炮弹一样射了过来,门骤然被顶开,三个人齐齐冲到了门里面。
江砚及时扶住桌子,林城顺势扣住门边,两人都勉强站住了,只有白大壮因为对早饭的过分执着,用力过猛,一脚踩在江砚刚擦过的地上,以至于刹车失灵,前蹄失势,整个人就趴在了光可鉴人的瓷砖上。
此刻江砚盯着趴在地上的白大壮,额角的青筋都在跳,他当年到底脑子抽了什么筋,会收这么一个智商洼地做徒弟?但是下一秒他就没空顾及这个洼地徒弟了,因为沈易从房间出来了,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的睡衣,此刻神情一片空白。
而趴在地上的大壮同学,都还没来的喊疼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双拖鞋,黄色的,上面有一只奶龙?他眨了眨眼,他师父什么时候换风格了?他不一向是走精英修罗风的吗?别说这小奶龙还挺可爱的,他忍不住上手就要摸,但是眼前的拖鞋却跑了?
“师父,你什么时候换这样的风格了?还挺可”
他抬起了头,就发现眼前的不是他师傅,而是师父昨晚那个朋友?他愣愣地蹦出了最后一个字:
“爱。”
屋内画面一瞬间静止,江砚内心崩溃,沈易完全状况外,白大壮一脸不可置信,只有林城在震惊之后目光在沈易和江砚面前来回瞟了有三秒钟,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难怪你不肯回去,你们这是都过上了?”
他们顶头上司孟局座那天亲自叫他去办公室确实是透露了江砚这厮一直窝在这里不动地方好像确实是有那么点儿情况,据不十分可靠情报,对方好像是是个医生,还是妇产科的主任,对此他们孟局座非常满意。
医生好啊,这工作稳定,体面,和江砚的工作只一字之差,两口子以后一个医活的,一个剖死的,举案齐眉,谈论起话题的时候也有共同语言。
连以后的育儿问题都解决了,而且医生,又是这么年轻的主任,那智商能低吗?再加上江砚那学霸基因,那以后的孩子就是不985那也保是个上游211啊。
林城至今都记得他们孟局坐在办公室抱着保温杯,那一脸老怀甚慰的模样,这简直就是天赐良缘,实打实的良配啊,要不是江砚已经缺席两次复查,孟局座也不会急吼吼的叫他过来。
但是现在的情况,怎么?怎么有点儿不太对头呢?先不论这妇产科主任是真是假,单就性别这一块儿,孟局座的育儿问题就可以不用考虑了。
沈易本来正准备去洗个澡换好衣服,然后去找胖姐将租金结算了,甚至他连早饭都下决心不吃了,但是现在什么情况?这是江砚的同事?这么早就过来,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江砚叫过来?他有病吧,他到底要做什么?
还有这个好像是姓林的副队长他在口出什么狂言?他当下就回敬回去:
“什么叫过上了?”
这话像话吗?
江砚看着沈易更加生气了,连忙踢了白大壮一脚,示意他赶紧起来,然后立刻上前试图安抚沈教授:
“他们是我同事,估计是被县城招待所扫地出门了,干刑侦的,你懂得,脑子都不大正常,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啊。”
说完之后他立刻回头看向眼前那俩货,脸上是安抚也没了,温柔也没了:
“你们大早上来做什么?赶紧的,村东头有早市儿,该去吃去喝,别在这儿赖着。”
林城抽了一下嘴角:
“你看看你那卖友求荣的嘴脸。”
说完他就绕过江砚,扫了一圈屋内,他是去过江砚在津市的房子的,那房子只能用干净整洁不似活人居住这一句话来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干法医的都有洁癖。
他第一次去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下脚,那地面比遗体告别大厅的水晶棺材擦得都亮堂。
但是现在他一样不知道怎么下脚,因为门口横七竖八了好几双鞋,目测不是江砚的,沙发上有三件衣服,据他所知江砚从来没有往沙发,椅背等地方放衣服的习惯,茶几上有两个杯子,一个是陪着江砚历经风风雨雨的保温杯,另外一个上面画着一个奶龙,细看造型都和江砚“室友”脚上拖鞋上的一致。
他一侧头就能看到屋内开着门的卫生间。
“啪”的一声,林城打开了卫生间的灯,目光在那成双入对的牙刷上绕了一圈,又落在了那一深蓝一浅黄的毛巾上,最后他双手交叠站在了江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