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郸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着荣琛,因为汗水打湿了头发,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更显得他皮肤白皙,脸颊也因为运动后而微微泛红,此时贴在他的手臂上,触感温热。
聂郸动了一下手臂,荣琛反手就拍了他手臂一下,道:“别动,让我解解暑。”
聂郸看着荣琛微微闭着眼的侧脸,无奈:“小琛,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oga?”
“那又怎么了,”荣琛闭着眼,说道,“不是你说把我当亲人吗,亲人之间还在乎这些?”
“……”聂郸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聂郸仰起头喝了一口水,道:“还有两周就要考试了,有信心通过主星警校的考核吗?”
荣琛抬起头,脸颊没那么红了,也喝了一口水,转头笑道:“以前还真觉得有点悬,不过最近跟你一起训练,感觉提升得很快,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聂郸道。
荣琛道:“对了,你之前跟我提过的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还住在你家?”
“嗯,”聂郸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那套房子是我母亲的,我总会要回来的。”
荣琛看向聂郸,抓住他手,说:“郸哥,跟我讲讲阿姨的事吧。”
“嗯,”聂郸点头,眼底的恨意慢慢消散,升起一点点暖意,说道:“我母亲叫范珊,她很爱笑,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其实小时候我对聂清远的印象就不多,他经常不在家,反而记得母亲的一双手,很温暖,像阳光一样。”
荣琛下意识握紧了聂郸的手,聂郸也回握住他。
“我之所以恨聂清远,是因为都是他害死了母亲,如果不是他……”聂郸手微微颤抖,情绪有些不稳。
荣琛忙转过身,两只手握住他的手,喊道:“郸哥……”
聂郸看向荣琛,看到他眼底满满的担心,一笑:“没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其实我母亲死那天,正好就是我遇见你那天。”
荣琛惊讶:“难怪……”难怪聂郸哭得那么伤心,可后来,又没怎么见他再哭过了。
“阿姨……是怎么走的?”荣琛问道。
聂郸转头看着前方,眼睛注视着训练室的墙壁,却又像是没有聚焦,他说道:“从我有记忆以来,她就有病,而且病得很严重,但即使生病了,她也总是笑着,聂清远对她一点都不好,根本就没有照顾她,那天……”
荣琛感觉到聂郸身体僵硬,眼神变得很不对劲,忙道:“不想说就别说了。”
聂郸摇头,平静了一会儿,才道:“聂清远那个畜生,在外面找女人,母亲病重,我怕的不行,抓着她的手,但她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说话声音也很虚弱好像马上就要不见了……我好害怕,我听到家里的阿姨给聂清远打电话,可是聂清远说没有重要的事别烦他……”
荣琛心都揪了起来,那么小的聂郸,却要面对这些,他那时候该多么恐慌和无助啊。
“后来阿姨打电话给医院,但来的医生根本不知道母亲的病情很紧急,一直都是聂清远请的医生在给母亲看病,所以……没来得及……母亲还是离开了。”
一道惊雷闪过,聂郸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一直以来抱着他的那只温暖的手,从床沿边垂落下来,那么瘦,那么细,皮肤白得连血管都能看得见,躺在床上的母亲的面容沉静地好像睡了过去,只是再也不会醒来。
“郸哥……”荣琛看到聂郸眼角红了,一滴泪滑落下来,他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痛得不行,荣琛靠过去,抱住聂郸,声音也沙哑了,“郸哥,都过去了……”
感觉到聂郸回抱住他,但他没有再哭,小时候聂郸明明很爱哭,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把眼泪都藏进了心里,很难再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那天晚上,他们抱了很久,聂郸感觉一直缠绕他的噩梦好像消失了,只记得荣琛身上那股淡淡的槐花气息,荣琛却在心里把聂清远翻来覆去骂了无数次,心疼得不行,暗暗下定决心,这么好的郸哥,他一定会永远永远护着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聂郸突然被老师叫走了,然后就没再回来,荣琛给他发消息:
【去哪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先回去一趟。】
【哦,好】
【回来跟你说】
【嗯】
中午放学后,仲冲走到荣琛身边,荣琛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收东西,特么的越是要考试了东西越多,见仲冲没说话,问道:“你不是要回家吃饭吗?还不走?”
“今天我在学校吃饭。”仲冲说着在荣琛前桌坐下,等他收东西。
荣琛收完了东西,站起身,道:“那走呗,一起吃食堂。”
吃过饭以后,仲冲非要陪荣琛一起去医务室拿抑制剂,荣琛本来还想偷个懒,想着下次去拿算了,结果仲冲非让他现在去。
那就只能找个al
荣琛气笑了:“靠,我发现你小子鸡贼得很,是聂郸让你看着我去的吧,难怪你特么要在学校吃饭,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聂郸去主星你还给他发消息说我想他。”
仲冲装傻充愣:“嘿嘿,郸哥都告诉你了啊,琛哥,我不也把其实是郸哥把分化后的注意事项发给我让我告诉你的事情说给你听了嘛,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说的。”
荣琛给了他一拳,骂道:“怂!”
不过他好奇,“你啥时候知道聂郸会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