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四人因练邪功而功力大涨,前去复仇的人都死的死,伤的伤,折损了三十名武林高手都没将其捉拿。后来,经由天青阁插手干预,这才将四人降服。
四人中,魍魉因在对抗中被一剑封喉致死,魑魅则如今被囚困在天字狱当中。魑女善鞭,魅女则善使双短剑,善吟唱。
一顿说完,见旁人未给什么反应,江凤缨胳膊肘一推贺问寻,严肃道:“同你说事,你为何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魑魅逃狱,可是大事,若是她们二人再一度大吃杀戒,该怎么办?”
贺问寻这才把神游在外的心思收回来,“……啊,我在听,所以你喊我来,是为了做什么?”
江凤缨道:“阁主喊话,说要全部人去阁里,一同商讨办法。你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和裴公子吵架了吗?”
贺问寻道:“要是吵架就好了。今日下午,有人趁我不在家,把他给抢走了。”
明明相比吵架而言,光天化日之下郎君被人抢走更为严重,但贺问寻讲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神色如常,未见其波澜。
江凤缨瞅着贺问寻一脸淡然,很想来一句“你怎么不急你的心肝宝贝裴郎被人抢走?你就不担心他出事?”时,贺问寻扭头看向她,窥破她的心思,道:“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没有大喊大叫,满大街地发疯般找人?”
江凤缨呆愣地点点头。
贺问寻叹了口气,道:“要是急能把人急回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有何妨?虽裴郎不在身边,但我知晓他被何人带走,不会有性命之忧,这就足够了。届时事了,我再把他抢回来就好。”
“被谁?”江凤缨问。
“被我的岳母大人,裴似锦。”
这话一出就更奇怪了。
……当初成婚,裴似锦就未曾出席二人婚宴,她就觉得纳闷,但碍于是她人私事,便没过问。现如今直接又把人抢走,她觉得,她的金兰好姐妹好像和裴盟主之间的关系有那么一丝丝微妙吶。
不对……贺问寻肯定有秘密在瞒着她。
贺问寻本来一脚都要踏进去天青阁里,江凤缨一手拉着她的肩膀,往外一扯,两人提着的风灯撞到了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两个风灯转着圈,系着灯的两条线缠在了一起。
江凤缨低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我?你和裴公子、裴盟主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姐妹了,居然不告诉我!”
贺问寻垂眸,用食指将缠绕着的线解开,“你真想听?”
江凤缨点点头。
贺问寻伸出食指将江凤缨推开,留下一句“就不告诉你”,转身走了进去。
“哎……你这……真不够意思。”
当二人抵达议事厅时,里头灯火通明,温明诲却不在里坐镇。
“为何魑魅会逃出来?不是说天青阁的天字狱最是森严坚固,里头设有机关重重,凡是被关进去者皆难以逃脱。”有人低声问。
贺问寻将手里的茶放下,道:“难说。之前那个什么姓程的不也逃了出来吗?看来这个天字狱不过尔尔。”
那人额了一声,“那这位娘子对魑魅这件事有何看法?”
贺问寻支着下颔,道:“我觉得,说不定有人故意要这两个犯人逃出来也说不准呢。”
在一旁的江凤缨听得眼角抽抽,道:“看管的剑士若是让犯人逃脱,是要受罚的,最为严重当以废除武功,踢出天青阁处置。上次程铃逃走一事,便将看管的那二位剑士以鞭打四十示众。此事许多人引以为戒,我看并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此时,幕幕夜色中,温明诲披着外袍走进议事厅来。刚刚还在交头接耳的众人们顿时噤声,正襟危坐,将目光汇集在温明诲的身上。
“今夜召集诸位来,是有件要紧事要与大家相商。”
温明诲转身,面向众人,神情肃穆,“魑魅于今日亥时越狱,实乃武林一大祸患矣。二人逃跑时,剑士追踪,射箭围堵,魑魅中箭受伤,往金玉城城外逃窜。”
此话一出,除了贺问寻这个穿书的在低头摆弄自己的外袍,其余人皆是一脸凝重。
当即就有人起身,一脸愤懑,拱手而道:“这二人虽武功高强,但既然这二人已受伤,那势必不会跑得太远,现如今我们去追,必能将其擒拿。”
温明诲颔首,“此言在理。私以为,诸位不如兵分四路,分别从四个方位去搜查。”她扭头看向江凤缨,一脸郑重,道:“城外西郊清源山地势险要,但凤缨你武功高强,不如你就去那儿t搜查。”
江凤缨领命而去,顺带把贺问寻一道拉走。
虽指名江凤缨,但并不是只有江、贺两人前往,而是以江、贺为首,再率领十五名天青阁剑士前往清源山。
从金玉城西门出发,需途径一道密林,才可抵达清源山。
只闻道上马蹄声阵阵,黑夜中火光星星点点。
剑士们举着火把,跟在江凤缨、贺问寻的身后。
江凤缨道:“她二人既受了伤,行动不便,若是在这山中躲藏,那肯定也是寻了个僻静之地,比如说山洞,甚至是树洞里。”
贺问寻往周边环视一眼,只见山林茂密,灌木丛杂生。又是因在深秋夜里,起雾一片,阴风阵阵,唯有靠火光照亮前路。
她将身上的外袍拢紧些,道:“她们二人从牢里跑出来,不知是吃了前跑,还是吃了后跑。和剑士们打了一架之后,又拖着伤势,现在如此冷,真的能一口气跑到山上吗?这轻功再好,两条腿怎么也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