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立马拿出手机给那边发去消息。
雇人的尾款一结,她让他们赶紧离开蓉城一段时间。
陆野这人行事警敏谨慎,半分不察都会被他看出端倪。
因为这两天去山上耽误了进度,连织几乎学习到大半夜。
最近辰达资本很忙,先不提合资酒店的事,之前投资的教育培训机构在c轮融资发生了恶性丑闻,学生家长和老师搞在一起,再就是行贿入学事件。
社会性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这事也进而影响到辰达,撤退或者帮其解决麻烦一直在几个经理中口径不一。
顶层会议不断,连织安排行程的同时也在悄悄准备备考事宜。
考研就在这周,她的考场正好在蓉大。
工作忙碌的间隙,她拿文件去找宋亦洲签字时。
他无意问了句:“这周末考试?”
“对。”
男人目光停留在文件上,连织愣了半秒才回答,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宋亦洲道:“准备得如何?”
他阖上文件,擡眸看着他。
连织其实很有信心,委婉道:“时也命也,如果天公不作美那我正好安安心心在公司工作,为宋总效力。”
“”
宋亦洲看她一眼,不紧不慢是将笔放进笔筒里,他发现这丫头就喜欢说官话。
“是嘛?”他淡淡道,“辰达不回收废料,要是连个初试都过不了,就别来了。”
连织:“…”
糟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她“哦”了声,丧丧地拿着文件出去了,身后,宋亦洲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弯了那幺一下。
十二月中,蓉城天气骤冷,呼出的热气皆凝结成了霜。
连织就在这样的天寒地冻里迈进了考场。
霍企山也在年底这天回了霍家老宅,由于几次经济政策变革,他大多数生意都转移到了海外,只有少量还留在蓉城。
他平常也鲜少回国,这趟回来就和大夫人吃顿饭。
几十年的夫妻,由最初的恩爱白首到如今相顾无言。
相处方式变了,但习惯还没变。
霍企山道:“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种燕窝粥。”
他眼神示意佣人,佣人刚要动作。
大夫人道。
“不用了,都知根知底的人,不用来这一套。”
霍企山笑意微收,道:“你还在怪我?”
他这话一语双关,像是在问他后面又娶了两房太太的事;或者当年为壮大霍家,直接将她母家的血吸干,导致其父亲不得善终。
他年轻便是凶相,如今年老只会更甚。
不笑时就有些不怒自威。
大夫人神色平淡。
“谈不上怪,你最初是什幺人我清楚你也清楚,所以这就是我的应得。”
当年霍企山不过是逃难的乞儿,富贵不再身份不再。
是她不听父亲的劝导,一意孤行,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怪不得别人。
大夫人放下筷子,道:“只是咱们都这个年纪了,没必要再演戏给别人看,该办的手续尽早办。”
她说完就要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