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冬天靠近,这么穿肯定不行。
陆瑶刚刚收获了几只兔子的兔皮,就打算着,看能不能用干草编个草鞋,然后把兔子皮塞到里面做袜子或者说,做内衬,都好。反正冬天她也不出远门,只要走慢一点,这么穿不影响走路。
至于等到春天到来,温度上升,那她可以再把草鞋里的兔皮拿出来,直接穿草鞋嘛。
陆瑶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所以这两天有事没事都在搓草绳。
用来做鞋的草绳毕竟不是用来编草席子的草绳可比,要能做鞋,草绳必须更加细,也更加柔软光滑,不然穿着光是磨脚就能她折磨死。
所以陆瑶这新编的草绳,还没什么好的灵感呢。
陆瑶就这么坐在窑口边捉摸了一天,反反复复拿着草绳实验,拆了又编,编了又拆,还真给她捉摸着起了个头。
只是这时候天色也已经开始将近傍晚了,陆瑶将自己的草绳收了起来,把窑里的火熄灭了,把还没烧尽的柴火和热炭拿出来,开始等待窑里的温度降下来。
傍晚的风带着阵阵凉意,飞快地带走窑里的温度,等到天边已经变成暗红色,火烧云低低压下来,陆瑶屏着呼吸,拿出火中取栗专用大号竹夹子,开始把窑里的灰往外扒。
作为一个经常从灶灰里扒拉烤土豆的人,陆瑶在灰里扒拉东西的经验可谓是已经炉火纯青,三下两下的,她就把窑里区别于炭和灰的固定有形物全部扒了出来。
除去两截烧得只剩一个火柴头的木柴,剩下的就都是她做的泥碗了。
陆瑶在自己的一堆陶碗碎片里扒拉一通,惊喜无比地发现,这让她不抱什么希望,觉得只要能有成形陶片烧成就算大获成功的一堆泥碗粗胚里,竟然有两个没被烧成碎片的完整的陶碗。
虽然这两个陶碗也被她几近退化成手残的捏制手艺捏得歪歪扭扭,丑的十分具有抽象风格,可那毕竟是两个碗!
陶碗啊!
能装水不怕漏,可以放在火上烧不怕它烧一次就变成炭的陶碗!
这一刻,陆瑶简直想喜极而泣。
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两个完整的陶碗从一堆陶片里夹了出来,用冷水冷萃过一遍,拿在手里细细欣赏,只觉得它们歪歪扭扭的形状也变得极具艺术价值起来。
这叫丑吗?
这叫艺术。
艺术,就是高深莫测!
陆瑶拿着两个成形的陶碗爱不释手,不停地在溪水里舀水又泼出去,舀水又泼出去,简直是重回三岁半时代,玩水玩疯了。
等过足了穷孩子第一次摸着真正的碗的瘾,陆瑶又拿着夹子在一堆歪瓜裂枣的碎陶片里扒来扒去,这一扒,她意外地发现,这堆碎陶片里也还有个碎得没那么厉害的碗。
她将那几块比较大的碎陶片合在一起,顺利组成了一个差不多是碗的形状。
这个陶碗碎得比较可惜,主要是一侧碎得比较厉害,陆瑶看这一侧的碗壁捏得比较薄厚不均,而另外一边整齐的断面也表明,这个陶碗本来也许是能成形的,只是这一侧没捏好,才在烧制过程中受热受压不均,碎开了,然后导致另一边也跟着碎开来。
陆瑶可惜地叹息一声,把这三个碗都翻过了,查看它们碗底留下的编号。
另外两个完整的小碗的编号倒是一找就着,陆瑶看到了它们的编号分别三和六。
但是因为捏得不好而被烧碎的那个陶碗,好巧不巧,陆瑶写编号的地方正好是它碎开的地方,编号看不清了。
陆瑶对自己的运气感到一阵无语。
但是她拿着这三只碗仔细观察对照了一番,发现碎掉的这个碗竟然还是质量最好的一个,而六号的质量又比三号要好一些。
她回忆了一番自己捏碗编号的过程。
陆瑶编号并不是没有条理的,她是按照从浅到深,从近到远,从最靠近溪水最上方的采样点依次编的号,所以三号和六号毫无疑问,就是采样点三号和六号,三号的距离溪水边缘半米处距离地面二十厘米的那一个采样点,六号则是距离河床一米处二十厘米的采样点。
由此可见,距离河床一米处的土应该比距离河床半米处的土质量更好。
而距离地表二十厘米深的土很可能比上面的土质量更好。
至于编号未知的那一个碗,陆瑶思考了一番,最终决定根据完好的两个碗的特点,大胆猜测,碎掉的质量最好的那一个碗,应该是五号,也就是距离河床一米远,距离地面十厘米深这一处试点的土。
至于其他几处试点的土未能做出成形的碗来,陆瑶也没敢完全把锅推到土质上,毕竟她用手捏的碗质量有浮动,而且火候也不熟悉。
她看着那些已经被烧成硬块,但是要么碎成片要么干脆黏在一起乱七八糟的陶片,怀疑这些粗胚没能成形,一来有土的缘故,但很可能和她捏得薄厚不均,并且烧得时间太久了也有关系。
她带着自己的碗回去,决定明天再来尝试。
作者有话要说: 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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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34
晚上回去,陆瑶特意把自己之前收的干菌菇拿出来泡了,又从横梁上割了一小块已经被烤得油汪汪泛着棕红色油光的腊鸡,煮了一锅冒着浓浓腊味的腊鸡菌菇汤。
腊鸡的香味已经是登峰造极的香,但是已经吃过猪油渣打牙祭的陆瑶也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饿死鬼了,比起腊鸡和汤,更让她充满期待的是自己刚刚烧出来的印象派小陶碗。
此刻的陆瑶正如一个看待自家娃娃的老母亲,手里把着自己的两个歪歪扭扭的凹凸不平的小陶碗,那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满意。
而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用它们盛汤喝,陆瑶心里更是雀跃到像是有小鹿乱撞,抱着碗眼巴巴地蹲在锅前,恨不得锅里的汤立马就熟了让她盛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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