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玉还未有半分警醒,仍在胡言,道:“师尊,您若是要脱——”
师无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拉了起来,谢执玉还不解看了看两人握着的手,迟疑问:“您要做什么?”
师无衍倒是已不打算继续同他废话了,他拉着谢执玉的手,直接自腰侧伸入了自己的衣袍。
他身上的外袍本就是披着的,上头并不曾有系带,若是伸手绕过腰侧,便能直接摸着他的后腰,谢执玉这才恍然回神,吓了一跳,匆忙道:“我只是想看看尾巴,我没有想……没有……”
他似乎有些无措,面上也多了几分慌乱,下意识收紧五指,匆忙想要将手抽离,可师无衍仍握着他的手腕,拇指摩挲着滑入他掌心,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抵开了,而后捏着他的掌沿,引着他顺着后腰贴着嵴骨往下,缓缓抚过尾椎,这才终于触着了那温热而触感毛茸的尾端。
谢执玉匆忙要抽手退开,可或许是他心乱,他稍稍用力,未曾避开半分,反倒是师无衍贴在他耳侧,抵着他微微低笑了一声,问他:“你不是困惑吗?”
谢执玉:“师尊,您……您也不需这般为我解惑……”
“我是你师尊,你既有疑惑,我本该为你解答。”师无衍说道,“既是传道,本就该‘身体力行’,好清了你心中的困惑。”
谢执玉:“……”
谢执玉有些面热。
他不知自己为何又是如此,只能想着狐族惑人,他凑近了便免不了受狐族诱骗,此事他已见过了数次,师尊只要靠近他,他心中便蠢蠢欲动,许多不该萌发的想法,接二连叁都要冒出来。
此事甚为扰动他的道心,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侧过脸去,微微垂下眼睫,口中几近语无伦次,嘟囔着说:“我……我已没有困惑了……”
他的指尖触着那毛茸的尾端,觉察在到那绒毛之下覆着的温热的尾部,他伸直五指,恰能覆在那尾部之上,师无衍引着他的手,细细捋过去,指尖勾着了上头覆着的衣料,可他心慌意乱,又不曾用眼去看,无论如何在脑中构想,却怎么也弄不清那衣料构造,就算已用手摸过了,他却仍不知师无衍的尾巴究竟是如何穿过那衣料落在衣袍之下的。
师无衍恰好低声问他:“弄明白了?”
谢执玉:“……”
师无衍:“若是你不明白,还想要去看——”
谢执玉急忙道:“不想了!”
他看师无衍微微弯唇,像是觉得他方才两句话语,是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这时方才松开了谢执玉的手,任由谢执玉惊慌失措收回手去,他正好借机伸手揽着了谢执玉的腰,同那日在幽冥山内的洞穴中一般,将额间抵在谢执玉颈侧,正好令毛茸茸的耳朵拂过谢执玉的面颊,这才低声说:“让我再抱一会儿。”
谢执玉:“……”
谢执玉一颗心跳得厉害,好似要撞出胸膛,他不知要如何抵御这怪异之感,他张着唇嗫嚅了好一会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嘟囔着说了什么话,如此板着身躯贴着牆,站得僵了,他才勉强动了动身子。
可师无衍压着他微微用了些力劲,似是要他坐下,他竟也木着脑袋就这么顺服了,他贴着牆缓缓坐下,师无衍仍搂着他,他也没有挣扎,他脑中只有一片空白,足过了好一会儿,他心中才缓缓有了最后一个念头。
怪不得都说现今的苍州危险,现在好像连他的师尊都有些不对劲了。
甚至他自己都觉得,他的道心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若是再来这么几轮,他怕是都要道心破碎了。
谢执玉脑中恍惚,到了最后,好像只剩下了那最后一个念头。
——该死,这惯会惑人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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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玉盘腿坐在地上,给宁南景传讯。
他的心跳还未平缓,面上也仍旧有些发烫,倒不知是师无衍刚才搂得他太紧,令他热着了,还是他那可怜的道心最后发出的呐喊与控诉,才令他有了这般异常的反应。
他脑中恍惚,在玉符上寻了好久宁南景所在,好容易才定下心神,飞快写下一条传讯。
【谢执玉:宁长老,我师尊已经过来了。
宁南景:无衍长老到了?他在哪儿?
谢执玉:是,他现下在我屋中。
宁南景:好,我马上就过来。】
谢执玉这才收起玉符,搓了搓自己仍有些发热的脸,一面抬起眼,看向不远处正站着在整理衣袍的师无衍。
屋中那满地乱爬的触手,早被师无衍以术法困在了房中一角,地上莫名的粘液也都消失不见,这房间看着清爽了许多,谢执玉却仍不怎么敢去动弹,只是小心翼翼说:“师……师尊……”
师无衍微微侧身看向他。
谢执玉道:“宁长老说他马上就过来。”
师无衍:“好。”
他没了那狐狸耳朵与尾巴,好像也已经恢複回了平日里的神色,可他侧身转向谢执玉时,谢执玉却还是忍不住先将眸子一垂,看向师无衍的衣摆,想要在那衣摆下寻一寻狐尾的动作。
这目光不过一瞥,谢执玉自己便立即觉察不对,又急忙收回目光来,匆匆起了身,沉着脸色便要往门边走,口中支吾说道:“我……要不……还是先去门边等吧。”
师无衍这时才拦住他,道:“衣服乱了。”
谢执玉:“……”
师无衍伸手为他整理衣物时,谢执玉脑中还是一片空白,此事以往师无衍也做过数次,那时谢执玉一点也没觉得有问题,可现今师无衍一碰他,他便觉得心跳加速,脑中全是自己碰着的那尾巴的触感,以致他全然不敢言语,只是僵着,直至师无衍将他的领口理好拉高,他还是一副不敢动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