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灌,她便饮。
他还会赏赐她一次沐浴,一次更衣。
她体无完肤,他还好心地赐她一件衣袍。
只是一件里袍,宽宽大大的,聊胜于无。
穿也罢,不穿也罢,好似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会到这里来,许瞻若不来,这暴室一整日都不会有人来。
也不知过了有多少日,只看见小小的窗口里日月流转。
但她永远蜷在墙角,将自己抱成一团。
他每回只在夜里来,依旧会赏赐她一盏水喝,一碗药喝,再赏赐几口饭食。
也仍旧会赏赐她一次沐浴,一次更衣。
她的一切都被他牢牢掌控。
但他什么话都不会与她说。
因而这许多天也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话。
他欺她时,眼里冰冷得毫无半分感情。
她在他的掌中似个人偶一样,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眼泪却克制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垂。
暴室里的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不见尽头。
她并不挣扎,她会淌下眼泪,但绝不会哭出声来。
他从前总说要将她送去大营,后来有一次,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他好似说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再吓唬她。
如今殊途同归。
她身上总有很多淤青,旧的淤青未消,新的淤青又来,但穿着袍子便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她似一具毫无生机的人偶,木然承受着一切磨难,渐渐地也不再期盼着有人会来接她回家。
她好似在这世间凭空消失了,再没有听过“小七”这个名字。
她大多时候都蜷在墙角昏睡。
一个魏人的意志已经消磨殆尽。
她存在的唯一意义好像就是等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