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之中还有一者活着,那这辈子都注定做不到销声匿迹,完全不被彼此所察觉。
薛墨青的声音放的很轻:“然后让你这个小财迷有花不完的钱,给你买一套你喜欢的房子,写上你的名字。”
莫白低垂着眸:“我们为什么不能聊聊当下的事情呢?”还有不到一个月那个畜牲就要出狱了,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畅想未来什么的了。
“好……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用不用带着你搬到市中心的大平层那边?”
“挺不错的,叔叔阿姨本来就不怎么回来,搬不搬都无所谓,更何况我觉得你应该也已经适应现在的生活了吧?”
薛墨青轻轻笑了笑:“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这么长时间,你也真的是,长的愈发调皮捣蛋了。”
“应该算是好事吧?我可不想一直保持着原先那副样子,怂的要命。”莫白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乖戾起来的。
“当然,现在这个样子就挺不错的。”薛墨青说着就把小夜灯给关了,顺便把莫白塞到被子里。
莫白眨巴着眼睛:“你今儿晚上不留在这儿了吗?过个生日还过出规矩来了——”莫白装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薛墨青摇摇头:“我没这个意思的,爸妈在家,咱们两个在一起不太好,等他们走了之后再说。”
莫白顿时失笑:“不要,ab授受不亲,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早点休息,要是不舒服了给我打电话,我能听到。”
“噢对,关于你的第二性别的问题,其实是什么都无所谓,这并不妨碍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爱你是因为我本身就爱你,而不是建立在你爱我或者是你怎么怎么样的基础之上的。”
莫白愣住了,薛墨青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让他有点儿猝不及防。
薛墨青的口中很少出现“爱”这个字眼,这很明显比“喜欢”要沉重的多。
“好肉麻啊……但我不讨厌。”莫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该是该笑,他分明是开心的,只不过眼眶酸涩,却又似乎哭不出来。
薛墨青没说话,把门带上,没发出太大的声响,莫白把头埋到枕头里,过了良久才感觉到片片濡湿。
他确实哭了。
莫白一直是不太喜欢哭的,小时候挨打因为疼掉的金豆子太多了,换来的不是同情,只是变本加厉的打骂。
在他眼里哭是软弱无能的行为,这是最没用的事情,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自己唾弃的存在。
善妒的,重感情的,爱吧嗒吧嗒掉眼泪的。
莫白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总不能一直把所有的根源都推到薛墨青身上。
总归还是自己的问题。
他开始依赖薛墨青,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
可莫白又在一次次薛墨青的温柔以待中沉沦,以至于无法自拔,如同陷入流沙,越挣扎,就进去的越深。
第二天,薛父薛母都走了。
别墅里又重新到了往日的状态,并不是寂静的,而是伴随着莫白和薛墨青的暧昧氛围。
薛墨青最近一直想着关于莫白的事情,看到那张报告单之后的情绪相较于歉疚而言,更多的是惊喜和讶异。
最起码这个样子,能给彼此多多少少都留点儿退路,临时标记就算对于ao双方生理上都没有太大影响,但心理上的损伤是不可避免的。
尤其是像莫白这种对于alpha有骨子里的畏惧感的人,只会更不好办。
因为这周学校负责承办考试,二人难得双休,薛墨青心里有惦记的东西,自然是想寻个时间带莫白再复查一次的。
不管是什么结果,总要避免一下误诊的可能性,万一只是当时的医生没什么经验,判断错误了呢?总是要有个让两个人心里都有底的结果的。
医院里难得人多,最近换季流感严重,小孩的咳嗽声和哭声充斥着莫白的脑子。
莫白忍不住的去想,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被妈妈抱着,穿梭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只为寻求一个为什么自己回那么小年纪分化的原因。
自己又有没有不听话的胡闹哭泣,有没有在护士打针的时候掐痛母亲。
而自己又是怎么做到被邻里乡亲带到了薛墨青的家,为此每天都在家里面呆着呗限制外出的母亲又付出了多少努力。
今天挂号是要排队的,薛墨青在一边陪着,他能察觉到莫白现在心情很不好,连身周若有若无的香气都变苦了。
薛墨青的手搭在莫白的爪子上:“不开心吗?”他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在莫白的掌心处摩擦着,但莫白似乎很享受,也未曾反抗。
莫白摇摇头:“没事——想起来了一些前尘旧事而已,更何况就是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而已。”
薛墨青揉了揉莫白的脑袋:“有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不是外人,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还担心。”
“真的,没关系。”莫白耸耸肩,“无非就是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你不用多管。”
“我怕你是因为我才这样。”薛墨青易感期已经过去了,但这并不妨碍房子里残留的信息素会影响oga的情绪。
莫白默默翻了个白眼:“有没有可能,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已经根本没办法影响到我了呢?”
“凡事皆有可能。”薛墨青臭不要脸似的露出一个笑来,他最近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可能是因为莫白在身边,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和薛父吵完一架之后有了一个用于发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