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前面发生的事,李主任是真得后怕不已。
好在王萍萍听年级第一韩舒颖同学的劝,否则,后果将会很严重,不是学校能担待得起的。
听李主任说完,崔校长没有做声,他只是将目光落向徐组长,就听对方说:“王萍萍同学的那个单科零分成绩,
我是在复查试卷时看到的,当时我挺疑惑,就问了下几个批卷老师,被告知是曹老师有说起王萍萍存在作弊行为……
随后,我有找曹老师确认,曹老师就把她了解的情况和我说了下。”
见徐主任没有继续往下说,崔校长皱眉:“没了?”
徐组长点头:“曹老师手里有证据,我看过后,就没再说什么。”
“为什么不问问林老师和宋老师?王萍萍同学是坐在高二(3)班教室考试的,负责监考的是林老师二人,
你在了解情况时,为什么不问问林老师他们,可有在考试期间看到王萍萍同学作弊?”
林老师、宋老师是高二年级的代课老师。
徐组长张了张嘴,嗫嚅说:“我……”半晌未道出后话。
这一刻,徐组长是真得对曹老师生了怨,怨对方作何不把事情完完全全调查清楚,给她埋下今日这个雷,被校长当面批评。
“曹老师,你作为班主任,在了解情况时,又是否问过林老师和宋老师?”
崔校长直直地看下曹老师。
“我……我没问……”
曹老师三十来岁,是位女同志,有十来年工作经验,但做班主任不过三年,这会儿她很是懊恼和后悔,且自责为何没在周六考完试,找林老师、宋老师了解了解情况。
“那林老师、宋老师周六监考完,可有向你们提供作弊同学的名单?”
崔校长口中的这个你们,无疑是指李主任、徐组长、曹老师。
三人不约而同摇头。
“校长,王萍萍同学衣兜里那张写满字迹的纸片,十之八九是有人趁着王萍萍同学不注意,将这小抄塞到她衣兜里的,为的不过是栽赃陷害。
能这么做,不难想到,那位同学多半和王萍萍同学存在什么私怨,要不然,不会做这样的举动。
另外,我有说过帮王萍萍同学证明清白,我得说到做到,现在,就我通过这张小抄和王萍萍同学试卷上的笔迹、
舒颖给出的证明
及日常作业本上的字迹对照,虽说小抄上面的字和王萍萍手写的很像,但只要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
王萍萍有个书写习惯,就是每句话最后一个字和画出的句号有点连笔。而小抄上的每句话结尾却不存在连笔这一情况。
另外,王萍萍同学写的这几个字比其他字普遍要大那么一点,或许她自个都没在日常书写中发现这个习惯。您再看小抄上这几个字,和其他字的大小可是不存在任何区别呢。”
手指用红笔圈出来的几个字,舒颖拿给崔校长、李主任、徐组长和曹老师等几位老师看。
接着,她又说:“如果校长和各位老师觉得我说的这两点依旧不能证明王萍萍的清白,我可以现在就给一在刑侦大队工作的朋友打电话,
请他过来亲自调查王萍萍作弊这件事,同时也请他找来一位笔迹鉴定专家到咱们学校,如果那位专家的鉴定结果和我说的一样,
还请校长做主,在全校师生面前还王萍萍同学清白,并正常批阅王萍萍同学那份零分试卷,重新统计我们高三年级同学的单科成绩、总成绩,最后重新排名,张贴到公告栏上。”
舒颖没提如何处理那个匿名举报王萍萍作弊的人,不是不想,是只要对方坚决不承认事情是她做的,任舒颖说什么,任顾彦这位大队长调查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管用。
毕竟这年月可没有监控设备,除过她有“看到”王萍萍“作弊”这件事的始末,旁人是一概不知,更不知那使坏的人是如何将小抄塞入王萍萍衣兜里的。
王萍萍和舒颖在一块站着,低着头,紧抿着嘴角不语。
偌大的校长办公室内一时间静寂无声。
舒颖暗叹口气,对崔校长说:“要是校长担心公安插手会对学校造成这样那样的影响,那我直接请我朋友帮咱们找位鉴定笔迹的专家过来,
证实小抄上的字迹不是王萍萍写的,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你们的意见呢?”
崔校长问李主任几人。
“我觉得没必要再这么麻烦。”
李主任说:“把王萍萍其他各科作业放在一起,再让各科老师韩舒颖同学口中说的两点比照那个小抄看看,问题自然能说清楚。”
请公安出面,他们可丢比起这个人!
“我赞同李主任说的。”
徐组长和李主任的想法一样。
曹老师亦点头,对李主任所言持赞同态度。
“我可以肯定这小抄不是王萍萍同学手写的。”
说这话的是周六下午考的那门学科的代课老师:“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作业正是我批阅的,班里同学的字迹我不说全熟悉,
但王萍萍的书写特点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确实如韩舒颖同学说的那样,王萍萍同学写作业时,
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和画出的句号有点连笔,且韩舒颖同学指出的那几个字,王萍萍同学在书写时也确实比其他字写的要大一点。”
微炖片刻,这位代课老师再度开口:
“说起来很惭愧,作为王萍萍同学的代课老师,看到她试卷上的零分,听说她有作弊,我明明心中有疑,却没有了解具体是怎么回事,否则,王萍萍同学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