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小瞧了你。”燕衡持剑手背的青筋若隐若现,手臂的伤又一次崩裂,血浸透衣物。
“云瑄,我们谈谈可好?”燕徊力道不减,笑道,“你就不想知道谢稔禾母子俩在哪儿吗?”
燕衡皱眉,膝盖一顶挣开燕徊,自个儿往旁滚了一圈,躬着身单膝跪着,头疼难忍,掌心揉了揉太阳穴。
燕徊一个四脚朝天的姿势,抓紧了手里的家伙什,准备起身追过去。那边白鹤见状,抽空间朝燕徊扔了把已出鞘的刀。
燕徊为了躲闪,侧身一翻,那刀恰好落到手指缝隙。他本没怎么当回事,但看清那把刀的样式后,神色突变,连追击燕衡都忘了。
那是陶易的刀。
燕衡还在恍惚着,但也不算太糊涂,知道趁此机会,重新将人挟持住。
他蹒跚几步,剑锋重新抵上燕徊侧颈。
两人一立一坐,泾渭分明。
燕衡强忍着不适晃了晃头,道:“你已经没有谈判的筹码了。”
燕徊抹了把脸,笑意不明道:“云瑄这么了解我,知道我把人藏在了何处,那你也该明白,我这个人啊——”
“死也拉个垫背的!”猝不及防间,燕徊一个扫腿翻身站起身,短刀铆足了劲冲向燕衡。燕衡旋身站定,想也不想,手腕一转拿正了剑,剑锋朝着他脖子撇,作势一抹。
而此刻,燕徊手上的短刀就要往他眉心刺去。
燕衡有足够的信心比他快一步,也能避开头顶的利器,于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也只剎那,一把长刀横飞进来,将那只离他眉心一寸的短刀打飞。
与此同时,燕衡抽划手上的剑,燕徊血喷当场。他不甘心地瞪大了眼睛,愣住无法动弹,在气儿落那一刻,还是倒下。
燕衡舒了口气,扔了手上的东西,转头看向方才那把刀飞来的方向。
只见谢承阑火急火燎地朝他奔了过来。
“燕六!”
燕衡笑笑,终于有了明媚的意思,虽是疲惫的。
他趔趄朝谢承阑走近两步,双手微张。谢承阑冲上去,将人紧紧抱住。
好一会儿,谢承阑才放开他,两手捧着他脸,拨开额角被血迹汗水打湿的头发,观察额头的伤势,皱眉不忍:“伤口这般深……”
燕衡闭上眼,昏昏沉沉地摇了摇头,又拥上去,下巴搭在谢承阑肩膀,长长吐了口气,道:“死不了。”
谢承阑捏了捏他后颈,满是不乐意道:“又说这种话。”
燕衡道:“还好,你还在。”
谢承阑一手伸进燕衡膝弯,视若无睹地抱他到床榻上,让他坐下好生休息。
他轻擦燕衡额头血迹,撕下一块干净的布,细致地给他包扎额头的伤口。